而正在司马少华万般绝望之时。
“且慢!”
一道清冷女声如寒冰凝成的血剑轻飘飘响起,大殿之外,白雪纷扬中陡然飞进来一个洁白冰球倏忽撞上夏侯君晟霸道剑气,“砰”的一声,寒冰爆碎,剑气消失,两相撞,终止于无形。
“司寇瑾瑜的出城令牌是我给的!”
淡淡清雅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尘的冰冷绝情传入百官耳朵,紧接着,素衣蹁跹,红颜绝世,一身消瘦冰肌玉骨的女子踏着漫天风雪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群臣寂然,百官垂首,人满为患的大殿在同一个瞬间安静,那些想劝架的,拉架的,不约而同退避三舍,大家都只有一个心思:待会君上问起如何处置就好办了,一句帝王家事,臣不便参与就ok,这可比夹在君上与司马少华之间两边不是好处理的多。
“你说什么?”
夏侯君晟怔住,绝世容颜瞬间泛白。
水冰汐不会说谎,之前他便有所怀疑,可怀疑是一回事,亲自听她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一场雪下得好冷,冷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冰凉。
“我说,司寇瑾瑜的出城令牌是我给的!”
水冰汐冰眸清寒,如银霜九月,无悲无喜。似乎生怕夏侯君晟不相信似的,走到司马少华身边时特意蹲下身来,小手一扯将司马少华腰中的出城令牌握在手里,面向群臣一字一顿道:“诸位大人若不相信,可以亲自验证,少将军所持有的令牌为南城出城令牌,前废帝逃走的地方却是北城,而北城出城令牌,正在本座手中!”
完了又走到司寇瑾瑜抓来的黑衣大汉身前,冷冷问道:“昨日你在蓬莱阁司寇瑾瑜寝宫前见到的女子,可是本座?”
黑衣大汉自然不会否认,难得跳出水冰汐这样一个傻逼顶下罪过又能给夏侯君晟重重一击,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看来帝君说得没错,夏侯君晟的后宫与前朝,看似一团和气实则隔膜重重,整体击垮难如登天,各个击破势如破竹。帝君啊,你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这是你在九州大陆反击的最后一剑,却也是赢得最漂亮的一剑。能留下看到夏侯君晟痛心疾首的表情,臣即便是死也值得。
司寇瑾瑜算计得没错,水冰汐无论对谁心狠,都不会对司马少华心狠,虽然她打着对司马少华绝情决意的旗号,可司马少华一旦出了事,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出手相救。所以司寇瑾瑜才敢这么大胆,借司马少华之手逃离。一方面是司马少华身居高位逃走方便,一方面自然是利用水冰汐对司马少华的仁慈之心来狠狠扎一回夏侯君晟。而他,也到底如愿以偿的做到了。
“为什么?”
夏侯君晟面色惨白,隐藏在金丝龙袍下紧握的白玉骨指,一根一根用力挤压得泛白。
他想否认,却做不到,只因水冰汐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哪怕是为了司马少华,她也没必要编出这么大的谎话欺骗自己。
她不说谎,那便是真的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对手,一旦放走了,后果之严重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而水冰汐,她是那么理智的人,理智到近乎残忍,她怎么会不明白司寇瑾瑜对他有多么重要?
“君上还记得昔日洛城伏牛山幽谷,汐儿和君上说的话吗?”
水冰汐抬头,双眸平静如水与夏侯君晟对视,“汐儿曾经说过,来到红尘是为寻一个故人,而司寇瑾瑜,他便是那个故人。十三年前的江南月老庙,我和他走散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天子……”
十三年,不短的时间,多少沧海桑田,她想残忍,却无法面对内心深处懦弱的自己,希望他活着,这也是一种怀念吧?这世间有无数的感情,有些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有些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
“啪!”
水冰汐偏头,再回首时,洁白如玉的脸上清晰五个指印。
“好,很好!”
夏侯君晟双眸赤红,铁骨铮铮却掌指颤抖,“原来他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既如此,你便先下去等他吧!”
想他夏侯君晟一生冷情,没想到如今却遇上这样一个比他更冷情的,为了她,他已敞开心扉包容一切体谅一切,能给的不能给的都给了个遍。可她呢?她却背叛了他,在他真正走上权力巅峰曲高和寡的时候,在他真正爱她到刻骨铭心无法自拔的时候。
夏侯君晟一语甫毕,劲风鼓动,掌心金色封印飞出,铺天盖地狠狠打向水冰汐胸口。
没有犹豫,没有怜惜,这石破天惊的一掌,神道境的朱雀尊者都要灰飞烟灭,更何况实力差他甚远的水冰汐。
他是真正的心寒。
伤了痛了才懂得放手。
曾经洛城一眼万年的眷恋不舍,天机山上不眠不求的枯寂求索,多少生死离别,一一刻下的相思,却到底及不上,及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