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晚辈无话可说。但在各位动手之前,请各位安静的听一段关于师娘的秘辛,如何?”
一语未竟,群情激愤,当即有人大声道:“要打边打,要杀便杀,难道凭几句废话就能让你翻身不成?”
“魔女就是魔女,死到临头还千方百计狡辩,老子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还有什恶魔好说的,我看就不用说了呗,反正说了是死,不说是死,左右都是死说多少又有何用?”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停不下来的节奏。
白衣男子冷冷一哼,广袖轻拂,当场便有七八个人爆成血雾。
“本座说过,水姑娘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诸位若是有意见,不妨上来过个平手?”
群雄:“……”
没见无为师太一掌便翻么,如此血淋淋的威势之下,在座诸人即便最强者也没自信可在他手下走上十招,谁敢上去找死?
玄灵子自得知关外双魔的死讯之后一直都是恍恍惚惚郁郁不乐,此刻诸强惨死的残状逼着他回过神来,当下回头看向水冰汐沉声道:“水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本座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好好的一代天才教主入籍成魔!”语毕面向诸雄摆手道,“诸位武林同道不必着急,水姑娘自己也懂父债子还的道理,眼前执着不过放不下昔日冤情而已,若我等耐心等候,大家有的是动手机会。水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玄灵子此言可并非什么大慈大悲,而是在话语上将白衣男子排挤在是非之外,水冰汐若答应了,一会儿便是真正的恩怨搏杀,即便遇到生死迷局白衣男子都不得插手。若是不答应,这么多人闹将起来即便白衣男子手眼通天也讨不到多大便宜。
水冰汐何等聪明,玄灵子话中玄机自然是一听便知。
“无耻!这么多人围攻水姐姐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舞陵当即跳脚,揪着白衣男子衣襟骂得不亦乐乎。
水冰汐轻轻摆手,制止跳脚的舞陵。
“前辈所说,晚辈记下了,师娘冤情一得昭雪,晚辈定会在此拱手相待,届时恩怨搏杀,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毋须任何人相帮!”
此言一出,群雄沉寂,即便那些对关外双魔恨之入骨的人也不得不由衷的承认一句:好胆识!
舞陵闻言小口微张,无比惊讶,一旁自始至终云淡风轻的白衣男子扬眉看向坐上波澜不惊的水冰汐,深邃双眸渐渐涌上一抹诙谐的趣意:好个绝代女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够坦荡,够从容!
水冰汐语毕回头看向李存韵,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道:“今日本姑娘所申之冤,须从二十年前说起。关于师娘前半生的人生轨迹,想必李副教主比小女子更清楚。李副教主,你能否将当日在春风楼对小女子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跟各位前辈再讲一遍?”
李存韵自是不知道水冰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只要情节往预期的方向发展,也不在乎多浪费这一点口水。当下点了点头道:“谨遵姑娘吩咐!”语毕便将柳飘飘如何得其父宠爱继任教主,如何与司徒虹相恋成婚,如何遭受婚姻叛变魔性大发,如何离家出走为情成魔等通通说了一遍,完了补充道:“当年姑姑走后,家父曾因顾念手足亲情派人四处打探,可后来因为姑姑做得太过灭绝人性,家父才不得已与其断绝关系!”言语之间,自是有意将一切罪责推到柳飘飘身上,借以掩饰其父当年明哲保身的冷漠无情。
群雄听得其中来龙去脉,一时也是唏嘘感慨。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柳飘飘灭绝人性的程度令人发指,但在其惨痛的人生经历打击下也算事出有因。而人之初,性本善,若非身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有谁会愿意做一个人见人恨的大魔头?
人性之初,并无善恶,人性之后,孤独而魔。想来柳飘飘也并非一味的为恶,恶的本源,还是孤独——爱的孤独。
水冰汐蓦然想起柳飘飘死时的悲凉,对李存韵父子愈加愤恨,当下冷冷一哼道:“令尊是真有心寻人,还是借机杀人灭口,恐怕只有令尊才心知肚明吧?”
李存韵闻言浑身一震:“水姑娘胡说什么?家父与姑姑一母同胞,情深似海,怎会生杀人灭口之心?!”
水冰汐柳眉轻扬:“是么?情深似海,会嫉妒自己的亲妹妹,甚至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要夺教主之位?情深似海,会联合邪魔外道,折磨自己的亲妹妹一生?情深似海,会在自己的亲妹妹堕入魔障之后赶尽杀绝,甚至连初生的婴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