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汐一路飞檐走壁回到庄院,夏侯君晟果然还明烛等着,这么晚了,他依然没有睡去。
水冰汐停下来,缓缓走近月影朦胧中那道略显孤寂的身影,想了想,终是伸出双手,像曾经两心无猜那般,扑进他的怀里。
“一天不见,你去哪儿了?洛城现在到处都是搜寻你的人马,你出去怎么不说一声?”
夏侯君晟双手反拥她,似乎是等的太久了,有些碎碎念。
水冰汐伸手轻触他的脸,满满的依恋,柔声道:“我找到师娘留下的经书了,还给你带回来一样好东西!”
夏侯君晟抓住她指尖轻吻了一下,星眸微抬:“什么东西?”
水冰汐低下头,自袖带中取出自将军府带回来的解蛊密方、女帝遗诏,连同夜探御书房时取出来的奏折一并递给夏侯君晟。
“这是阴蚀蛊的解毒之法,你回去便吩咐那些中蛊者服下吧!至于这些遗诏和奏章,我相信你,一定会把它放在合理的地方的!”
夏侯君晟接过奏折看了一遍,蓦地身子前倾攫住水冰汐咽喉神情阴鸷:“好个女人,敢跟寡人玩心计?!”
水冰汐唇角微撇,不卑不亢:“你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当日你是如何的害了将军府,今日你便如何的为他们沉冤昭雪,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司马少康上呈的奏折和女帝遗诏在水冰汐手里不过是一份让将军府血案真相大白的材料,在夏侯君晟手里却是可与司寇瑾瑜交换筹码的把柄。
私制巫蛊,祸乱天下,这在皇廷是一个不小的罪名,而普天之下,敢跟司寇瑾瑜分庭抗礼之人,也仅仅一个夏侯君晟而已。
水冰汐此时把这份证据交给夏侯君晟,从权谋立场上来说并不指望司寇瑾瑜因将军府血案而受到多大的牵连,但这份秘密落在夏侯君晟手里,想必足够夏侯君晟将风起云涌的洛城皇朝翻个底朝天。而夏侯君晟与司寇瑾瑜之间如火如荼的王侯之争,也会因此而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简而言之,水冰汐就是要利用夏侯君晟的权势来给司寇瑾瑜制造麻烦,让他坐卧不安,如鲠在喉。她不可能杀他,那便给他制造些麻烦,夏侯君晟和司寇瑾瑜,总归是要为将军府血案做一些补偿的。
夏侯君晟冷冷的盯着水冰汐,就这样冷冷的盯着,直到那一双明净如水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寡人会依了你的愿!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夏侯君晟道,轻轻闭了闭眼,推开水冰汐,一向冷清平静的心里不知为何竟染上一丝淡淡的疲惫,低声道:“汐儿,清高如你何时也学会勾心斗角了?”
他还记得洛城初见的样子,一身雪衣灵动如歌的少女翩然立于马上,那淡淡一笑的轻灵写意,那回眸低眉的绝世脱俗。怎么一眨眼间,这一切都变了?越多的成熟,越重的风尘。
水冰汐静静的看着夏侯君晟,看着他绝世的身姿,孤寂的背影,良久,终是忍不下悲凉,一头扑进夏侯君晟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手的抱着,灵动温柔的双眸,淡淡清泪滑落。
“我爱你,对不起!”
我爱你,可是对不起,我忘记不了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夏侯君晟,我们完了,永远的……完了……
“君上,君上,不好了!”
院外传来慌张的声音,一个慌不择路的侍卫从外面冲进来。
水冰汐来不及躲开,身形一转隐入夜幕。
夏侯君晟心情不好,俊脸阴霾:“死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寡人地方也敢闯?!”
侍卫闻言三魂七魄瞬间被吓掉一半,立马战战兢兢跪下求情:“君上饶命,君上恕罪!小人一时急昏了头,才会冲撞了君上,请君上恕罪!”
夏侯君晟长袖一挥,宽大的月白蟒袍勾勒出冷厉的弧度,冷冷道:“你最好保证你有足够的理由,否则今日寡人便杖毙了你这不长眼的狗奴才!”
“是是是!”侍卫抖着双腿,不停的擦冷汗,“君上,大事不好了,刑部侍郎武定方和左丞相蓝正覃率御林军包围了侯府,说要擒拿阴谋陷害大将军的背后主谋!”
夏侯君晟冷笑:“他自擒拿他的凶手,关寡人何事,你慌什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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