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划破衣衫……。
水冰汐往前推送匕首的声势戛然而止,冰冷双眸静静的盯着肌肤上那一道圆圆的红痕,怔了怔,终究有些无可奈何……
“夏侯君晟,我怎么可能杀你!”
水冰汐苦笑,绝望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楚楚可怜。
“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怎么可能杀你……”
水冰汐喃喃,不断的摇头轻颤,垂下手来,手指轻轻的抚上夏侯君晟身上那道红痕,那是当日她走火入魔时以玉簪所刺,如今养好了,却因刺得太深无法消除,一个红红的疤痕便像是一颗鲜艳的朱砂痣,深深的刻在那里,无论如何,不会磨灭。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你……我本来只是想要一点回忆,可是现在你却连这点回忆都残酷的夺走了!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水冰汐低语,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夏侯君晟,我不爱你了,够不够?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可好?”
这一路走来,一步一仓皇,一泪一婆娑。爱情尚未开始,祸根已经埋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就在她以为可以放下执念沾沾自喜的时候,阴谋和毁灭已经开始。
人说一个人心走了,便是他自己也拉不住。水冰汐的心其实也早就走了,远在七年前仰起脸见到那一方神邸的时候。这么多年行尸走肉,不过是为了见面的那一眼彼此依然鲜活。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已经忘了她,而她,也已经不是她。
或许星星和微尘的区别,就在于星星永远是星星,而微尘,却有些时候会忘记了自己是微尘。水冰汐,是你错了,一直以来伤痕累累,却一转身就忘记了你自己,忘记了摘星的万般苦楚。
夏侯君晟浑身一震,心中似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缓缓升起,掺杂着痛苦,矛盾却又无比喜悦。
她说她爱他?
她让他放过她?
“你说什么?你给寡人说清楚,什么叫‘不爱了’?”夏侯君晟伸手一把抓住水冰汐瘦弱的香肩,将她拎起来,冰冷刻骨的声音有淡淡的激动。
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点……
水冰汐抬起头看夏侯君晟,绝望无边的双眼含着泪水,带着哀伤:“夏侯君晟,你知道麽?我一直都爱你,就像黑夜仰慕光明,鱼儿仰慕天空,尘埃仰慕星光,明明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依然不低头,不放手!”
“可是,可是夏侯君晟,感情不是一个人卑微就可以继续的,我那么努力的仰望,到底也看不穿,看不穿的你的人,更看不穿你的心,所以我仰慕不下去了,再也……仰慕不下去了……”
她没有那么善良,善良到四面楚歌还能为一个人不顾生死。万丈悬崖舍身救他的时候,被困密道为他挡住致命杀招的时候,南阳府中为他心魂俱丧的时候,将军府那夜同他撕裂争吵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因为用心的仰慕?
因为用心,所以执着,所以义无反顾,一错再错。可是夏侯君晟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就连她自己,也不懂。就这样盲目的坚持,头破血流了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一直就只是一个人,刻骨铭心从未变过。
“汐儿!”
夏侯君晟轻呼,大手一伸将水冰汐紧紧的拥进怀里,她爱他,她倾慕他,一生地意外都用完,也没有这一刻来的欢喜。
他蓦然间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失去,害怕一切还未开始已经结束。就像一个种地的农夫,眼睁睁看着干涸的土地长出一株嫩芽又不小心亲手折断。
“夏侯君晟,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为你悲伤?”
水冰汐轻声道,用力推开夏侯君晟,一时间茫然无助,心灰意冷,双手抱肩缩成最保护自己的方式放声痛哭。
夏侯君晟怔怔的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少女,怔怔的看着。
那么长袖善舞的一个人,在得知所有真相的这一刻竟然惶然不知所错。
是他错了么?一直都错了?他误会是她爱上了司马少康,所以才那般急切的要把一切改变,可等改变了才发现,是他自己亲手把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活生生的推远?
“汐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夏侯君晟猿臂轻舒,捞起水冰汐扣进怀里,“汐儿,我们不闹了,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好好的在一起,可好?”
水冰汐摇头,伸手推开他,太多的失落,太多的无助。
“不可能了,夏侯君晟,我们不可能了……你我之间,以前隔着一个西门静訾,现在又多了一个司马少康,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夏侯君晟沉默,不去否认,这是事实,谁都抗拒不了。若非她心中一直对他三妻四妾抱有成见,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生出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可是这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结束的理由,除非是不爱了,否则他不会放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汐儿,这一段,不是你说了算!”
夏侯君晟低语,指腹轻柔抚摸水冰汐如墨青丝,冰冷的视线下滑落上水冰汐因为挣扎而露出的香肩,那里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晶莹的锁骨闪着莹润清亮的光泽。
夏侯君晟喉咙一动,眸色微沉,双手轻抚水冰汐柔软的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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