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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歹徒们有些慌乱,手摸向怀中的利刃。
“你们心里比谁都明白!”官差们举起兵刃,为首的县尉冷笑道:“你们煽动灾民、抢劫过往客商,已经干了好几回了吧?!”说着,把手一挥,沉声下令道:“抓起来!”
那些歹徒有两三百人之多,见行迹败露,哪肯束手就擒,头领抽出兵刃怪叫一声:“跟他们拼了!”
官兵统共也就是两三百人,双方战在一处,居然不分上下。但很快,商家,陆家,崔家的护卫加入了进来,他们大都是黄阶的高手,那黄凌更有玄阶的实力!对付这些只是粗通拳脚的歹徒,自然不在话下!
护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哪会对这些阴险歹毒的家伙留情,一阵砍瓜切菜,就把歹徒杀掉了一半。其余人见插翅难逃,便纷纷丢下兵刃,跪地求饶……
护卫们这才住手,帮着官兵将余下的歹徒绑起来,串成一串押回县城。
灾民们见状,也知道自己是被坏人利用了,这时又羞又愧,想跟陆云道歉,又实在没脸上前。
这时,县丞也从常平仓临时调拨了两车粮食,就在城外支起大锅,熬开粥了。
灾民见状彻底放心,对陆云的感激之情,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黎大隐恭迎车队进城歇息,还想要张罗着让贵宾下榻,陆云却拦住他道:“县令大人还是先忙正事吧,事情办妥帖了再来请安,脸上也有光。”
“公子所言极是!”黎大隐深以为然,咬牙道:“下官这就挨家挨户去讨债!”顿一顿道:“哦,对了,还要审一审那些歹徒!”
陆云点点头,目送着黎大隐带人离去。
。
待一行人在驿站安顿下来,陆云刚要进屋,却被崔宁儿拦住。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咕噜噜的上下打量着陆云。“你一开始就知道,灾民是被煽动的?”
“不知道。”陆云其实是知道的,但没必要跟她说那么明白。
“那你为何一直向灾民示好?”崔宁儿却是不信的。“别说你是善心发作。”
“正是。”陆云却一本正经道:“积善人家必有余庆,好人才会有好报。”
“鬼扯!”崔宁儿有些抓狂道:“你就装吧!”
“我可以进去了吗?”陆云用眼神示意崔宁儿不要挡道。
“不行,我还有问题!”崔宁儿张开双臂,挡在门口。继续发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县令要召集民夫?”
“在宋州上岸时,”陆云淡淡道:“无意中听人说起的。既然宋州这么远都要召集民夫,汴州离着黄河更近,没道理逃过去。”
“你又怎么知道,那县令没有召齐民夫?”崔宁儿又问道。
“他要是召齐了,早就送人去黄河边了,怎会还在城中盘桓?”陆云只好继续解释。陆信是当过钱塘县令的,他自然知道这种大事,必须县令亲自压阵,以免旁人指挥不动该县的民夫。
“你藏着很多秘密吧?”崔宁儿紧紧盯着陆云,追问道。
陆云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怪异的看着崔宁儿。“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你……”崔宁儿脸上红晕顿生,羞愤的顿足道:“自作多情!”说着伸脚踩了他的鞋面一下,气冲冲的走了。
陆云看着自己鞋面上,那个乌黑的脚印,无奈的摇头。
正打算弯腰擦一擦鞋面,冷不防耳朵被人拎住了。
“阿姐,快放手。”陆云忙叫道。这世上也只有陆瑛能揪他的耳朵。
陆瑛松开手,似笑非笑道:“被郭姐姐亲了之后,阿弟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
“阿姐,不是这样的。”陆云竟被挤兑的红了脸,低声道:“我总觉得这崔宁儿有些奇怪……”
他本以为陆瑛会笑话自己胡乱搪塞,谁知她却轻轻点头道:“原来你也这么看……”
陆瑛便将在马车上的对话讲给陆云,末了点评道:“那不像是不谙世事的娇小姐,能说出来的话。”说着她似笑非笑的看一眼陆云道:“说起来,她跟你还真有些像,都是两张面孔,心思深得很。”
“阿姐!”陆云无可奈何的抗议道:“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合适吗?”自然,抗议是无效的,陆云也只好叹口气道:“无所谓了,反正进京之后不和她接触就是。”
“嗯。”陆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