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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她还该有什么好说的?
她轻轻地移步上前,伸出手,小心地捏住了萧泽的衣袖。再慢慢握住了萧泽的掌心,他的手抖了抖,但最终没有忍心将她丢开。沅叶垂着头,语气极轻:“不错……宗越,本来就是以杀人为生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宗越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他比我们年长几岁,在长辈们面前乖巧听话,只有我才知道他背地里是个什么模样。他娘是戏班子出身,来到观里没几年就病逝了。他这一身诡异的武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有一日被我偷偷瞧到了,我便让他教我。后来观里失火,我们失散了,直到最近一年才重逢。”她笑了声,望着夜空中的皎皎明月,道:“我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呢?大概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次,你着急找我……”
经她这么一说,萧泽隐约想起来了。见她双颊被冻得通红,愈加不忍。他刚刚张口,沅叶抬手制止了他,又道:“我不知道他来京都做什么,这些年跟我姐姐在一起以何谋生。直到那晚,黄姨娘告诉我是一柄飞刀,我才明白……没错,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遇刺的那晚,我早就认出了那是宗越,才跟他一起演了那场戏。哥哥!你说我怎能不恨?我外祖全家被诛,我母后被囚禁冷宫,这一切,都是拜梳头婢子所赐!没错我是骗了你,”她眸中含着热泪,哀然道:“我在苏城跟你说的,全不是真的!我是要复仇,为我母后,为我外祖全家讨回一个公道!这有错吗?你难道忘记了陆家的仇恨吗?”
她松开了萧泽的手,墨色长发被东风吹得凌乱,通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见她如此,萧泽心痛万分,道“小叶子,我懂,可是……”
“可是萧聃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为何坐视不理?”沅叶扬声道。她凉凉笑了声,转身走入了庭院中央的石板上。她仰着脸,道:“是啊,也是一个雪夜,我母后遇到了一个叫萧聃的小孩子……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萧聃日后会出卖她!我堂堂周家的嫡公主,认一个太监做义父?想必我的父皇地下有知,恐怕也要再被气死一次,”她得意地笑着:“真好笑,哈哈哈……”
萧泽艰难道:“这么多年,义父他……”
“他当然知道我是谁,”沅叶冷笑道:“多年来他待你我不薄,难道不都是有原因的么?哥哥,你呢?先帝杀了陆家阖府,为何单独留下你?只是萧聃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杀了他的并不是我,我也没有想到,最终杀了梳头婢子的人,也不是我!”
“你都知道了?”他动容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似乎很是开心,拍手笑道:“说起来,真是要感谢陆二哥,虽然我未能手刃仇敌,但是让梳头婢子死在她最爱的人手下,也让我痛快极了。萧泽啊,你还要追着我问,为什么吗?”
他默然片刻,道:“没有了。”
沅叶盈盈一笑,忽然快步上前,用力地揪住了萧泽的衣襟,将他按压在廊上的木柱上。“你做什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秀容,萧泽一时难以呼吸,脸色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猜啊。”
她勾唇一笑,踮起脚尖,用力地亲了上去。
*苦短,不觉已是黎明时分。
沅叶睁开眼,歪头瞥了眼还在熟睡的萧泽,悄悄地披衣起身。还未下榻,她便被萧泽揽住后腰,身边尽是他的气息。
“哪儿去?”
“回府啊。偷了人家的情郎,总要在天亮之前溜回去。”沅叶笑道,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身子好疼呢。”
萧泽不明所以,道:“哪儿疼?我去找大夫来。”
“你呀,回来!”沅叶瞪了他一眼,又将他拉回榻上。两个人嬉笑了一会儿,木塌吱呀着动摇。不多时,沅叶起身道:“真该回去了,虽然桃叶能替我找个借口,可这样总归是有些不便。等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好了。”
“你别走。”萧泽低声道:“你还没见过我二哥呢。”
“下次吧,下次……”
萧泽柔声道:“不,就这次。我今明两日就要出城了,下次见到你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见一见我二哥,可好?”
俗话说长兄如父,如今萧泽只有二哥一个亲人,当然该让小叶子见见他。沅叶也有心见见这位太后的‘老情人’,便点头应允了。两人穿好衣裳后,便由萧泽举着烛台,带着她步入了陆嵩暂住的地方。
他以手背敲了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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