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疑惑重重,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沅叶不敢胡猜乱想。
她再次仔细地推敲了一下时间线,陆家是在先帝逝世前不久被抄斩的,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她并不清楚。不过这倒是解释了太后为何单独留下了萧泽一命,让他在萧家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哥哥。”她轻轻顺抚着萧泽宽阔的后背,沉声道:“既然宫中还有一条密道,我们并非是没有办法的。没事的……很快,陆大哥就会被救出来。”
“我一定会的。”萧泽抚摸着冰凉的石壁,掷地有声道。他转过身,凝视着沅叶的双眸:“小叶子……为了你、陆家,还有义父的仇恨,我一定会手刃仇敌。”
她勾唇一笑,眼睛闪亮亮的:“我相信你。”
萧泽忍不住拥她入怀,她的心忽然狂跳了一阵子,那是久闻的熟悉气息和难以割舍的亲密感。这瞬间她清空了其它的杂念,只是安静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
周焱大婚后,师妘妘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行程。
她也不便再住在宫里,回到了自个儿的家中安静地准备嫁妆。可她闲不住,没几日便寻了个由头奔到昭阳公主府,倾诉不满。
昭阳出府围猎去了,沅叶便让桃叶将瓜果甜食摆在亭中的石桌上,看亭外枫叶半红,白云悠悠。
“小叶子,自从表哥大婚后,你可见过皇后?”
沅叶一笑,道:“没有,我进宫做什么?又没人想见我。现在连你也出宫了,我更是不想去了。”
“我见过她几次,”师妘妘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肩膀,道:“虽然我之前跟她也无深交,可现在总觉得她成为皇后之后就怪怪的。你想想之前,她是多么爱笑啊,我上次见她,总是本着一张脸。说话也阴森森的,好像除了姨母,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人嘛,总会变的。”沅叶安慰她:“成为皇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呢,哪有这么轻松?”
“也对。我就说皇后是个苦差,幸好不是我。”妘妘说完,捂住了口。见沅叶轻轻一笑,她又大胆地继续往下说了:“我现在就一点不想嫁人,李煦对我虽然挺好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算了算了,昨天他们来商定婚期,订到了明年开春。”
沅叶吃惊道:“这么晚?”
“那是,今年没有好日子了,且事情那么多。”妘妘得意道。她又想起一件事,低声道:“前几天,表哥临幸婵婵了……”
沅叶刚刚想伸手去拿茶盏,闻言动作一顿。婵婵,师婵婵?费了好大劲才想起宫中还有这号人物,这不是妘妘的庶姐么。她不禁笑道:“我消息落后了,还没听说这事儿。怎么,这是要封妃了?”
周焱自打大婚后,后宫的女子越来越多。上个月,他刚刚纳了葛丞相的孙女,王侍郎的妹妹,更别提无数宫女。见他为了子嗣如此积极努力,太后很欣慰。
“大概是吧,虽然表哥临幸她至今没有给一个位份,但是看在姨母的份上,不会低于妃位的。”妘妘道。她接着道:“其实有时候,我挺同情慧意的。可我又不知道跟她说啥,若她不是皇后,我们将来会是姑嫂,而不是我给她行大礼,她冷冰冰的回答一句,起身吧。”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悄悄问:“难道慧意真的是在暗暗喜欢着萧大哥?”
沅叶瞄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妘妘,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再问了。”
她老实地点了点头:“噢。”
如今周焱的后宫真的很热闹。
几日之后,宫中果真传来师婵婵得封师妃的消息。皇帝似乎沉醉于无数美人的怀里,政事多是由太后的人代劳。然而昭阳的休夫一事迟迟没有得到解决,她按捺不住,揪起沅叶便入宫了。
沅叶尚在睡意朦胧中,一路上颠颠晃晃,她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一路行至周焱的寝宫,被门前的内侍给拦住了。
内侍道:“陛下尚在歇息,两位长公主请回吧!”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清澈湛蓝,早已日上三竿了。一旁昭阳道:“陛下今日不该早朝么?”
那内侍默不作声,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二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正想离开,左边廊下有个人慢慢走过来。
沅叶漫不经心地瞥过,忽然怔住了。“谢江?”她迟疑地唤了声。
谢江停住了脚。许久不见,他的个头蹿了很高,几乎比她都还高出半头。他平静地走了过来,行礼后道:“两位殿下有何吩咐?”
他怎么到了周焱这里?周沅叶依稀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甘泉宫遗址。她默不作声地扫了眼谢江的穿着,柔柔地笑道:“我们来见陛下。不知陛下现在是否在歇息,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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