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道:“果然生得秀美,真像是我妹妹……”
周焱大笑道:“你呀,省省吧!小叶子脸皮这么薄,经不起你的戏弄。”
果不其然,萧沅叶的脸色微微发红,低着头道:“那日叨扰了殿下的大婚,臣实在惶恐,请殿下恕罪。”
“那大婚有什么好说的。”昭阳的笑容淡了下去:“你不必过意不去,就算那日没了你,还是一样的败兴……”
当下便没什么话题好说,周焱只是安慰长公主宽心,若是驸马再出什么乱子,那就由不得他了。
昭阳带着人马往骑射场西去了,萧沅叶忽然发现,这一会儿萧泽没了踪影。她扭头四处张望,却被周焱瞧到了,问她:“你在看什么?”
“这会儿没看到哥哥,不知他去了哪里。”萧沅叶道。
“你不用管他,过来陪朕练习弓箭。”周焱朝她招了招手,萧沅叶没法,只得过去了。
只是她虽然腕力极强,却臂力极弱,连射了几发都射歪了。对比之下,周焱虽然没有射中靶心,但好歹也在靶面上。他扬了扬眉,盯着她的这一会儿,萧沅叶又射歪了好几发。
周焱不由得笑道:“看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十八般武艺都会一点,如今我才信萧泽说的,你是样样不精,射箭更是不通。”
“还不是你在看着我。”她一时恼了,连尊称也忘记了,眸光一斜,含羞带怒道。
“你……”
他本想说,萧沅叶,你怎敢这么跟朕说话?却在她眸光看来的那一瞬间,失了失神。周焱抿了抿唇,为自己片刻的心绪感到莫名的烦躁,重新拉回了自己的弓,仿佛要宣泄某种情绪似的,嗖嗖连中好几靶。
“陛下好厉害!”萧沅叶被吸引住目光,拍手赞叹道。
他内心洋洋自得,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周焱带着她回到树荫下歇息,内侍呈上凉茶,他抿了口,漫不经心地说:“想一想,自打朕见到你也有三年了,还记得咱是怎样见到的么?”
萧沅叶一愣,不知他为什么提到了这个。
她想了想,垂眸笑道:“当然记得。三年前的除夕,陛下一个人在雪地里堆雪人,还是我从御膳房里偷来的枣子和萝卜呢。”
三年前的除夕夜,她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第一次进宫。
因为耐不住寂寞,萧公又在宴会上,便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玩。在一个空荡荡的庭院里,见到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在堆雪人,脑子一热,也搓着手去堆雪了……
回忆起往事,周焱粲然一笑,道:“等到今年除夕,朕还要堆个冰雕玉琢的美人儿,若是用了小叶子的这张脸,不知可会迷倒众生。”
萧沅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陛下,陛下也开臣的玩笑?若是被人认出来,臣的脸都要丢到京都外了……”
周焱轻声道:“怎么会,朕一个人独自欣赏。”他的眼眸中盈满了戏谑之色,见萧沅叶的脸蹭一下红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边笑着,他的眸光从萧沅叶的喉咙处向下移动,心中轻轻一叹。也有些急忙要转移话题了,周焱指着昭阳长公主那边,道:“朕说呢,萧泽这小子去哪了,原来是在皇姐那里。”
萧沅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萧泽正骑在马上,身子向□□斜,跟昭阳长公主亲密地说着话。
她漠然看了几眼,道:“原来哥哥是认识长公主的。”
“他们当然认识。”周焱道:“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萧泽顶着个伴读的名,在书房里读过几年的书。那个时候父皇宠爱皇姐,所以皇姐也在里面读书。父皇只有三子一女啊……那个早夭的大皇兄朕都没见过。当时书房里只有四五个人,他们怎么会不熟。”
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可惜萧泽身为太监的养子,到底上不了台面,尚不得尊贵的公主。
萧沅叶轻轻笑道:“我说呢,小时候经常见哥哥进宫去,当时小,还以为他去玩却不带我。哥哥是义父的本家侄子,听说是五、六岁起就跟着他了,如今一晃,也十几年过去了。”
难怪长公主大婚前夜,萧泽拉着皇帝去青楼买醉,如此想来意味深长啊。
她觉得晚上回去后可以请个戏班子来家里,亲自给他们编剧本戏词,唱的就是前朝某个皇帝,亲自下诏腰斩了勾引已婚公主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