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花舫出口,德胜已然乘上一只飞行骑兽,消失于黑色天幕中。
包括他在内,大家都看到少年被劝酒,美人在侧,少年酒量不佳,很快不支也是常事。
而歌伎发出的尖叫,大家也只认为是被花舫突其如来的冲撞所惊,所以没有人意识到长默这边出了意外。
之后一系列混乱,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转移。
没有人发现,舞姬惊恐的眼光一直盯着长默的方向。但是她不敢喊出来,她太害怕了!
是的,害怕。
怕担上杀人的罪名。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大殿发现了。
长默面色酡红,但五官却渗出血丝。
他的双眼紧闭,以手支在桌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些血丝,真的就像是醉酒的样子。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劝他喝酒吃菜,并未下毒!”慈姬发出崩溃尖叫。
但是大殿恍若未闻,因为他看到了更加可怕的场景。
长默的颈侧在发光。
舱室间明亮如白昼,长默又穿着高领衣裳,是以不是眼力极好的人仔细观察,绝对发现不了。
等到大殿看到的时候,已经进行到末期,那股光芒蓦地暴涨了一下,长默的脸同时显现痛苦的神色,对应他七窍所流出的污血,带着不祥。
这是什么?大殿无法理解,但是下一刻所发生的事,他却看懂了。
是锲文!半空映射出了那孩子体内结契锲文的样子!
大殿感受到一阵热浪扑面,原应坚固无比的契阵在扭曲翻涌。
一个个锲文扭曲着,大殿似乎听到哀嚎,这些扭曲的线条对应着灵魂每一个细胞,曾经与他亲密依存,充满依恋,满载着他的父爱与希望,现在,这些细胞子被剥离出来,置于刑架,它们在呼痛,痛得打滚!
呼!细小的火焰在锲文每一条弯曲的躯干燃烧了起来!
痛啊痛啊痛啊!它们在叫。
救救我!救救我!阿父!
火势蔓延,火光里似乎倒映出一张恶魔的脸,在嘲笑这些弱小的抗争与挣扎。
去死吧!置身于我的炼狱的蝼蚁!
去死吧!一切终将化为灰烬!
终于,金色的光芒在燃烧中变淡,变弱,最后,就要消失。
意识到即将要出现的结果,大殿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惊恐至极!
“不!不要!”大殿陡然向那处虚空扑去,口中发出一声可怕惨叫。
呼!一股暴虐的力量穿透过大殿的身体,向四周扩散。
无形的冲击波中,灵鸟的身体一僵,眼中红线再现,伎人们眼光瞬间发直,再远些的小宁子身形一晃,差点飞出舱外,他脸色发白,紧紧抓住身边柱幔。
“啊!不好!失控了!那群海妖失控了!”
“坊主?!你怎么——”
“父亲!”
“这是入魔!啊——”
无数混杂的声音汇成海潮般的背景,暴虐且混乱的情潮席卷了一切……
祖地。
启淳双眼变成通红之色,里面弥漫着杀戮、暴虐,此刻已看不到一点人类该有的情绪。
他原本如玉的肌肤上,现在生长的是黑色如荆棘般的纹路,那种花纹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邪恶,这让原来俊美的少年透出可怕的狰狞。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散落着各种在战斗中催毁的法器,这些对于大部分修者穷其一生都难以见识更别说拥有的法器现在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光辉。
启淳的伤口涌着血,那些血液形成一道道血腥的溪流,顺着黑色的纹路漫延滴落,在他布满伤口的双脚上汇聚成一滩红色的水涡。
他太疲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在他的对面,拥有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敌人同样在戒备着,母吞天兽的眼珠在骨碌碌地转,里面有愤怒和畏惧,在它庞大如万丈崖壁的肚腔腔壁处,有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冷冽的寒气从这个散发出来。
原本以为弱小的对手给了它可怕的伤口。
更加可怕的是,无论它怎么尝试恢复这个伤口,它始终无法愈合!
感受到精元一缕缕地消散,这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感觉,令它暴躁不安。
吞天王兽的情绪,已经一消原来的轻蔑。
它开始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疯子!疯子!疯子!吞天王兽在怒吼!
这时,坍塌起陷的山体之中,吞天王兽所诅咒的那个疯子,突然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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