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你没睡啊?”
“没。”他的语气有些低沉。
叶然瞅着他,看得出来,他好像不是很开心,她能明白他的心情。“别想那么多。”
“靠近些。”
“怎么了?”
“让我抱抱。”声音沙哑。
叶然走进床沿,被他一把抱住了。她跌坐床上,床微微的晃了一下。这次醒来,他对她似乎是无条件的依赖了。患得患失,她离开的时间久了,回来就见他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总要她哄着。周斯南有时候都看不过去,还打趣道,被打了一下突然就变成三岁小孩了?
“好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抬手轻轻梳着他的头发。那个俊美的大背头发型早就没型了,“该剪头发了。”
傅延北头埋在她的胸口,“然然——”
叶然轻笑,“我在呢。”
傅延北刚刚那一会儿内心是空无的,深藏心底的渴望瞬间打开了。谁也不知道,小时候他有多羡慕那些同学,每次家长会,父亲母亲轮流出席,而他总是母亲,有时候傅延林还会过来帮忙。
以后他的孩子,他一定会给她全部的爱,宠爱无边。
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可爱如她。他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他们度过余生。
“然然,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女儿。”
叶然吓了一跳,顺手摸着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她刚要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傅延北唇角寻到她的,深深地稳住她,唇齿交融,最后咬着她的耳朵,“我是认真的。”
叶然靠在他的身旁,“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要孩子也不能这么赶啊。
傅延北与她十指交缠,觉得异常的满足,“然然——”
“恩。”她闭着眼,享受着这样的宁静。
只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不说话靠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昏迷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你装睡啊?”
“想醒,可就是睁不开眼。”傅延北吻了吻她的脸颊,“做了一个梦,好像在一个画室里,我没穿衣服——”
叶然脸色一红,“做点颜色的梦是正常的。”
“我好像在给别人做模特。”他压着声音。
叶然忍着笑意,“给谁做模特?”她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你说呢?”傅延北不满,还能有谁!“那幅画在哪?”真是年少冲动,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在家啊。”
傅延北板着脸,“回去就拿回来,要是被别人看到——”他说不定会成网红。
叶然咯咯笑着,“我锁在保险柜里呢,别人看不到。嘻嘻——”
傅延北轻轻吁了一口气,“很奇怪,你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我始终看不到你的脸。”
叶然动了动,双手捧着他的脸,“那你现在多看看。”
傅延北看的认真,眼睛一动不动,“其实,我挺怕的,那棒子打下去,我不是怕死,是怕你伤心,一辈子活在负疚中。”
叶然捏了捏他的鼻子,“我是不是很笨?”她的眼圈红了,“明明知道你失忆了,还和你较劲。”
他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头发留长吧,说不定我看到长发的你,哪天就想起来了。”
“我现在已经习惯这个发型了,不想再留长发了。”
他勾了勾嘴角,“短发的话,拍婚纱照发型好。”
她反驳,“可以带假发啊。”
傅延北笑着,笑容越来越深。“那就这么说定了。”
叶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坑中。她鼓着嘴角,“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那这样呢?”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简单素雅,“你毕业那会儿,我在伦敦一家店挑的,挑了很久,后来在角落里一眼就看中它了。我帮你带上。”他的声音颤颤的,似在紧张。
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而她则是一脸呆滞。这已经超出她的意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她今天没有传漂亮的裙子,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蓝色条纹t恤,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打理。怎么能这样?
她慢慢伸出手,抱怨了一句,“一直戴在身上也不怕丢了。”
他虔诚而专注地帮她带上戒指,“好了,傅太太,余生请多多关照。”
叶然笑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吸吸鼻子,指尖轻抚着带着他温度的戒指,“傅延北先生,请你快点好起来。”
窗外一片细碎的柔光洒进来。傅延北慢慢拉起她的手,在她带着戒指的指尖落下一吻,他藏着笑意,眼中满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