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父母知道上次的事,又该要担心了。
谢楠看了张丹旁边,一直拿眼神戒备自己的杜妈妈一眼,他拧眉,却道:“到底你只是个姑娘家,身边只有一个妈妈陪着算什么回事?”。
杜妈妈瞪眼,似乎想要发作。
张丹道:“杜妈妈是这些日子,来我家里帮忙的,妈妈人好,力气也大的”。
谢楠只是撇了杜妈妈一眼,就移开目光。
他们两人不说话了,杜妈妈反倒跟张丹嘀咕起来了:“姑娘,这不是我说,姑娘怎么会认识这人?这人村民不像村民,富人不像富人,谁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张丹道:“妈妈,他人看着凶,其实心肠挺热的”张丹将那笔生意的事说了出来,至于后来的事她则没言。
杜妈妈听着,拧了眉,又盯着谢楠去看。
进了镇子,张丹先去裁缝铺拿了自己上次交代的东西,又转身去了金老板的绸缎庄,此时这绸缎庄关了门店,正在改整,张丹进去的时候,里头几乎是乱成一团。
金老板站在旁边,正指挥着工人做工,她一看见张丹就急忙迎了过去:“丹丫头,你怎么来了?之前不是说病了吗?”。
“病了?”张丹狐疑。
金老板道:“可不是,那天谢公子说你病了,我还奇怪,后来他说了,原来他也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回去的时候刚好与你碰在一路”金老板没发现张丹眼底的惶恐,她拍着张丹的手道:“上次我与谢公子谈成这事的时候,原本还想等你一块来的,咱们三个立个字据什么的,但谢公子说你病了,只让我代你签了字,我这心里还有些慌神,现在看你来了,这心呀,也稳妥了”。
所以那日的事,谢楠也没告诉金老板知道。
张丹心里松了口气,就笑着应了下来承认自己之前是有些不舒服,还把糊弄包氏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如此,即便以后金老板遇上包氏,张丹也不怕露馅了。
她们两人在这一边说着话,谢楠也跟着进来了,铺子里施工的工人正想把他请出去,金老板就迎了过去:“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两都一块来了?”
谢楠直接说道:“我与她本就是一路来的,只是她之前去拿东西了,我去铺子后侧那边看了看而已”。
金老板狐疑的看着两人。
谢楠无视她好奇的目光,只将他方才看到的问题提了出来,与金老板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等正式说完了,金老板话锋一转,又道:“对了,你们可知道,当初的那个陈夫人,出了点事呢”。
“怎么了吗?”张丹问。
金老板道:“当初那陈夫人不是在我这里买了你绣的屏风吗?那时候谢公子还吟了首诗,没想到陈夫人回去以后,就让她的小儿子,给屏风上落了这诗,结果在寿宴上闹了笑话”。
张丹的那道屏风,不论针法做工设计还是绣图都是极难得的精作,只是偏偏这陈夫人自认聪明,让他小儿子在屏风上提了诗,提出来的还是谢楠那日吟的诗词。寿宴上,陈夫人把这屏风送了出来,原本是挺光彩夺目的,结果……遇上个学问不错的大家小姐,略一思索就读出了诗中的不对。
当时陈夫人还不信,那小姐就将这诗一句一句拆开解释,于是得了一句话。
汝不识货。
陈夫人当时还觉得这小姐是故意给自己难看,这小姐不服气,就当场解释:“这是一种折叠藏诗,第一句藏一个字,第二句藏两个字,第三句三个字,第四句四个字,拆开之后,可不就正是如此吗?”
小姐说的有板有眼,陈夫人等人在一细看,她想辩解都辩不出来,老夫人以为陈夫人这是在暗讽自己,当场就把屏风退了,这事不大,但偏偏那时参宴的又多是青州的一些大户人家,是以没几日,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事。
谢楠听着,但笑不语。
张丹就有些担忧:“那金姨,那陈夫人可有来寻你的麻烦?”。
“那到没有”金老板叹:“只是可惜了那屏风,听说被陈夫人给扔乞丐巷去了”。
“乞丐巷?”谢楠突然问。
金老板道:“那地方脏得很,平日里只有一些乞丐会去那里寻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那屏风也不知是不被谁给捡走了”
张丹道:“不过一个屏风而已,没什么关系,只要她们没来寻金姨你麻烦就好”
金老板笑笑:“对了,你今天怎么来了?既然病了,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才是的”。
张丹一笑:“我只是来拿点东西,顺便过来看看金姨,这一会就要回去了”。
金老板叹:“丫头,最近天冷了,日头黑得快,你呀没事少出来,免得被人惦记上了”。
张丹笑道:“金姨放心,我知道的,以后我也不轻易出来了”。
“就是”金老板眼珠一转看向谢楠:“左右你们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你拜托谢公子一下就好了,你这么一个娃娃,以前还小也不怕,现在成了大姑娘,得多长点心才是”。
张丹笑着应好,想起上次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谢楠看了张丹一眼突然说道:“你在老板娘这里坐会,待我回来,再回村子”
张丹狐疑。
谢楠却已经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