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怎么这么多怪人?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嘟囔道:“摆什么谱啊?不就是下一破棋么?”
可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后,忽然浑身汗毛直立,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以至于一颗心不住狂跳,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
邵永兴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慌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在一瞧那邵永林已经面无人色,两腿抖如簺糠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将右手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然后对着自己对面的那身披银色披风的男人淡淡的说道:“庆兄请了。”
当他说完之后,只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随手抓起了一颗黑子落在了那白子旁边,等他落完子后,邵永林的身子这才缓和了一些,邵永兴低声询问他如何,只见邵永林坐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好像受了风寒,浑身好冷。”
而邵永兴见弟弟脸色奇差,心里只想他八成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身体不适,于是便搀扶着他到一旁躺下,等到邵永林睡着之后,这才悄悄的又回到了那中年男子旁边,低着头静静的等着。
邵永兴本不懂得围棋,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便大量起了这两位中年人,那位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衣着整洁得体,头发整整齐齐,脸上也留着整齐的胡须,五官十分端正,看一眼就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而他对面那位就有些不敢恭维了,这人看上去同那教书先生差不多岁数,一张煞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鹰鼻剑目,打眼一瞅只觉得这人身上充满了虐气,当真是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得敬畏,邵永兴当时看的仔细,这人身披的银色披风好像是皮质,硬着朝阳点点泛光,而披风里面,确实一身出黑色的长衣,同他对面的那位教书先生的淡黄色衣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此时那‘教书先生’举棋未定,只见那个生着鹰钩鼻的男子忽然冷笑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已经传来出来,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般,都是那么的冰冷,只见他对着那人说道:“哼,三日之棋未分胜负,他们真的值得你这么用心?”
只见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他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又岂是咱们能够料到的?”
“好一个天意。”只见那鹰钩鼻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抓起了一颗棋子随手往棋盘的角落上一丢,并且说道:“我不会占你这便宜,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天意’如何?”
邵永兴也听不懂他们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傻站着,不过说起来他也是小孩子的心性,看了一会儿后,只觉得那中年人每次落子都要思考很久,而那鹰钩鼻则是随手便下丝毫没有犹豫。如此这般又看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心里便觉得有些无趣,而此时他注意到,这两人手旁各有一个茶杯,但是杯中已经无水,一旁的地上有一个小石台,上面放置着一个简陋的茶壶和一小罐茶叶,邵永兴见到这般情形,于是便悄悄的走上前去,拿起了那茶壶摇了摇,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冷掉,他这人自小是个热心肠,只觉得两人下棋下了这么久没有动地方,一定很是口渴,于是他便临起了那茶壶四处寻找,在山洞旁有让他找到了烧水的水壶,于是邵永兴便提着水壶走到了西边的小溪处打了水,在林中拾了些枯柴,取了洋火点着便烧起了水来。
等到水烧开之后,他将那茶壶洗刷干净之后,满满的沏上了一壶茶,他提着茶壶回到了石桌之旁,十分恭敬的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先生,我为你们斟茶。”
说罢,他便依次为两人的茶杯里续了茶水,可是刚等他倒完之后,只见那个鹰钩鼻的男人忽然一字落定,然后起身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笑道:“你输了,不过也赢了,这个小子倒也好心。”
邵永兴虽然不懂得围棋,但是听那人这话却也明白,八成是自己影响了那教书先生,于是便慌忙底下了头不敢说话。
原来就在这时,这局棋已经见了分晓,想来是那个‘教书先生’输了棋,但是看上去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依旧满脸微笑的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不过我还是没能将庆兄留下。”
只见那鹰钩鼻对着那‘教书先生’大笑了几声,然后朗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也亏了你每个月都找我下棋我才有机会恢复自由,但是我是粗人,早说了对那什老子教主不感兴趣,所以此事不要重提了。”
那个‘教书先生’笑了笑,似乎他早就知道那鹰钩鼻的秉性,于是他便起身对着那鹰钩鼻抱了抱拳,并且说道:“不知庆兄日后有何打算?不如留在这里咱们终日下棋如何?”
那鹰钩鼻对着‘教书先生’笑道:“你棋路太差,和你下棋倒不如和自己尾巴下棋来得痛快!”
那鹰钩鼻的语气十分狂妄,但是‘教书先生’却没有生气,等他说完之后,两人竟然一起朗声大笑,邵永兴直感觉到两人当时的气势竟出奇的豪迈。
而两人的笑声也把那远处正在睡觉的邵永林吵醒了,只见他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鹰钩鼻转头望了望邵永兴,邵永兴跟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竟然立刻低下了头去,他只觉得这人气势凌人,便不敢再同那人直视。
而那人此时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只见他对着邵永林笑道:“小娃娃,你这人倒也不错,我这身皮不如就给了你吧。”
说罢,只见那人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那银色的披风,而邵永兴见这怪人要送自己东西,便慌忙摆手说道:“不不,我伺候先生们饮茶本是小事,又怎敢收下先生的厚礼呢?”
“你不要?”那人冷笑了一下。
邵永兴慌忙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候那邵永林来走到了近前,只见那人瞧了瞧邵永兴又瞧了瞧邵永林,顿时放声大笑,然后朗声说道:“果然是天意,今日我获得自由,再留这皮又有何用!?”说到了此处,只见那怪人将手上披风随手一丢,那披风还未落地,竟自顾自的燃烧了起来。
两人见此情景,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两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怪人朗声大笑,然后忽然双足蹬地就这么纵身一跃,顿时一阵狂风凭地而起,只见那怪人竟然化成了一条十五米左右长的黑蛇!那黑蛇水腰身桶般粗细,只见它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钻入了云彩,白云瞬间变化乌云,只见那一团乌云就这样就朝着北方飞去,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见到此等惊世骇俗的场景之后,全都吓坐在了地上,再也发不出一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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