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实不该再与这两人有任何的牵扯,但她如今不是孤身一人,她总要为嘉树考量,住在渠家,无异于是最安全稳妥的解决办法。
只是,她又怎好意思继续住下去。
她想过嫁给渠凤池,从此安安心心过余下这平淡日子,但他一句话就戳穿了她自己都未曾深虑过的那些埋藏心中的念头。
她也终于开始勇敢的去正视自己,也渐渐清醒,她确实不该,把感恩和同情愧疚之心,当成了结成婚姻的可能。
可她又怎能,在渠凤池拒绝了她要结婚的提议之后,立时就顺理成章的投入傅竟行的怀中呢?
人如果与动物一样,只依靠着本能做选择,那又怎么能被称之为人?
她觉得自己很混乱,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过着,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如果她再不把自己这些困扰,纷乱的思绪整理干净,她就算是回去傅竟行身边,她也未必能幸福。
她没有过恋爱经验,自小又被保护的太好,聂家过去没有乱七八糟的那些纷争,父母恩爱,姊妹亲和,她近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在那样的温室里长大的,所以一旦遇到问题,她就缺少了面对的勇气,和解决的正确办法。
只是如今,时过四年,她有了嘉树,也再不是那个捧着首饰匣子懵懂站在长姐面前,以为自己卖了首饰,不再买新的,就能让聂家渡过难关的青涩少女。
如果她不能成长,一直退缩,就算是傅竟行不改初心的一直爱着她,这一生,大约也会觉得疲累吧。
渠凤池没有与她告别,她清晨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孤身一人离开了渠家。
登上飞机的前五分钟,他给掌珠发了一条简讯。
珠珠,人生苦短,我不希望你将来会后悔,遵从你的初心吧。
她送走了嘉树,一个人站在池塘边,那躺椅还安静的摆在树下,蒲扇静悄悄的搁着。
她却看到了什么,忽而就转身快步走了过去。
那一枚银色的戒指安静躺在那里,她记得,那是她亲手做给他的。
她更是记得,当时他还嘱咐那老银匠在上面刻了四个字,但却一直不肯让她知道是什么。
她将戒指拿起来,翻来覆去的想要找到当年刻下的字,可却只看到了隐约的被利器磨掉了什么的痕迹。
她的心重重的疼了一疼,却又随之好似倏然的轻松了下来一般。
她尝过爱而不得的苦,所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渠凤池能从中走出来。
他是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过往了,他是决意,要将她彻底的忘却。
他是在给她一条生路,也何尝不是,给他自己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