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看到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红起来,慢慢的凝聚了泪水,莹润夺目。
他怕她哭,怕她掉眼泪,以为她是不愿离开,赶紧哄她:“你若是不想跟我去,那就不去,我跟着你,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珠珠别哭,当心眼睛疼……”
他有些笨拙的给她擦眼泪,左臂僵硬垂着,只能抬起一半,她看到了,哽咽着问:“你的手臂受伤了?”
他淡淡一笑:“只是撞到了,暂时动不了而已,没事。”
她又看他额上破了那一处,他赶紧道:“这也无事,只是出了一点血,护士已经给我涂了药了。”
她抽噎了一声,鼻子微微有些堵了:“渠凤池,宛城的人都骂我水性杨花,我的名声很差很差。”
“别人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并非聋子瞎子,我自己瞧的很清楚。”
“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他,从前,现在,我都与他纠缠不清,还未婚生了嘉树,凤池,你可以找更好的女孩儿……”
“可这世上最好的一个就在我面前啊。”
“凤池……你真的好傻。”
“对啊,我这个人又傻,又笨,又一根筋,所以,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他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长的那么好看的人,会没有人要吗,不过是为了逗她开心罢了。
她笑出声,眼泪又簌簌往下落:“凤池,你给我一点时间。”
“好。”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握着她的手指在掌心暖着:“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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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陈潮生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黄梨木的桌案上,他倏然起身,冷峻的眉峰里满是不敢置信,还伴着浓浓的惶急:“傅竟行开枪打了聂三小姐?”
自他对她有意之后,就嘱了人盯着她的动向,一字不漏汇于他听,加州的事情,并不是密不透风,他的人在那小镇多逗留了两日,虽未能查清根底,却也知晓了大概。
“伤的可重?要不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
陈潮生连着追问了三句,下属回答的更是小心翼翼:“并未有确切消息,但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陈潮生蹙了眉,来回在屋中踱步,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如今是谁在照顾她。”
“香港渠家的渠凤池。”
“是他……”
陈潮生自然知道渠凤池这个名字,他背了手,又缓缓踱了几步,联想到渠凤池当年遇到枪击案,退出娱乐圈的时间线……
正与她去加州那一段,重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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