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傅竟行忽然又叫住了她:“你刚才说,柳璧君和廖润声现实中是不是一对儿,你为什么这么说?”
保洁阿姨眼睛红通通的,有些木讷却质朴的说:“我也不懂那么多,就是我看我邻居家小姑娘谈恋爱,看她男朋友时的眼神就和柳璧君看着廖润声一样,那小姑娘可喜欢她男朋友了,马上俩人就要订亲了呢……”
傅竟行怔了一怔,好一会儿,他才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摆了摆手让保洁阿姨出去。
他又坐下来,将画面回放。
回到柳璧君和廖润声初见的那一帧。
她在花树之后,团扇遮了半张面,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仿似含着情又仿似含着无尽的欲说还羞。
他将画面定格,看着她的脸,却又想起当日她看到剧本时,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
当日她说,因为被故事感动所以才会哭的不能自已,但今日想来,那一夜既然是她,当时她经历的,几乎就与柳璧君相差不离,她是因为感同身受吧……
但柳璧君深爱着廖润声,至死不移,她呢。
她聂掌珠,却把他生生推给了聂嫣蓉。
他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无数次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的女人,心里对她是有情意的。
就像是他,他绝不能容忍聂掌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接触,也绝无法忍受,她嫁于别的男人。
就算是他面对她昔日的困境,他也会咬牙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而不是,推开她,将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
于他来说,爱就是独占的,就是霸道的,如果爱可以拱手相让,那又算什么玩意儿?
他关掉电脑,不愿再去想与她有关的一切。
如果她不曾对他有过情意,那么这一别,也就水过无痕,就此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但若是她曾经心里也有过他……聂掌珠,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雪下的铺天盖地,明年又是丰年,他忽然很想去看一看他们种下的小树,能不能熬过这一场严寒。
但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有关屹然,也有关傅氏,去杭州的事,就一日一日这样的耽搁了下来。
加州落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掌珠在深夜破了羊水,她是被好心的邻居夫妇送到离家最近的私人医院的。
胎位不正,孩子不入盆,羊水快要流干了,挂催产素等着自然分娩,已然来不及,只能紧急剖腹。
怕孩子在腹内缺氧窒息,甚至等不及麻醉剂起效,医生就划开了她的肚子。
掌珠冷汗涔涔,惨叫声到最后已然渐渐低落到沙哑,再也发不出来了。
护士的手快要被她抓破,嘴唇更是咬的稀烂,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她每一次快要痛的昏厥的时候,护士总会在耳边不停的叫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