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见鬼了!”桌边一人倒抽凉气,拼命揉着眼睛。
胡彪跟庄家都怔在当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赵白城看也不看地一脚倒踢在桌腿上,骰碗里又是一阵清脆响动,这次他也同样轻描淡写就报出点数,“四五六,十五点,单!”
倒抽凉气声变得此起彼伏,绝大多数赌客都是沉迷此道多年的老鸟,别说是亲眼目睹,就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这种牛逼事情——半大孩子光是凭着耳朵,就能知道骰子翻出几点,如果说第一次是瞎猫撞了死耗子,那这次又怎么算?
“我大爷大娘喜欢打麻将,我没事就偷了骰子来玩,玩得久了就听明白动静了。”赵白城转过身,望向脸色发青的庄家,笑嘻嘻地问,“叔,你摇那几下我都听出是单是双了,可你一揭盖,就变了个样。这真不是玩赖吗?”
轰的一声,赌客们顿时哗然,终于明白这孩子为什么死活要自己揭碗。他的本事已经明明白白亮了出来,真要想帮宁老五赢钱,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现在宁老五却输了三万多块,要说庄家没动手脚,谁***信?
“难怪了,我说今晚怎么手气出奇的背!原来换了摇碗的,这本事也换了啊!”
“操他祖宗的,玩了那么多场子,还头一回碰上坐庄的耍诈!”
“赔钱赔钱!”众人七嘴八舌地大叫,连那些明晃晃的斧头都暂时忘在了脑后。宁老五反而冷静下来,只等情势更乱,便要捅人夺路,带着赌神附体的赵白城冲出此地。
胡彪见群情激愤,厉声喝道:“放屁!老子的场子怎么会玩下三滥的手段,砸自己的招牌!小犊子蒙中两把,你们还真信了?好,我让阿狗再摇,宁老五,你叫这小犊子别回头,我们先开碗,你们再下注,押多少收多少!”
先开碗再下注,揭盖这个环节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质疑的了,赌客们的声音也都小了下来,不约而同望向赵白城。胡彪对庄家阿狗的手法清楚无比,赵白城能听出骰子点数确实让他大吃一惊,但阿狗揭碗时翻动那粒中空骰子却是悄然无声的,现在就算开碗来赌,赵白城知道的也就只是叮当响动代表的点数,绝无可能听见中空骰子已经有了变化,可以说是必败无疑,这才开出如此条件。
“怎么不放屁了?敢不敢赌?”胡彪冷笑。
“我自己揭碗不行是吧?”赵白城冲满脸煞气的宁老五挤了挤眼,装模作样想了一会,点头道,“赌就赌,摇吧!”
“等等,你站那边去!”胡彪指着屋角。
赵白城依言过去,面对夹墙,离最近的宁老五都隔开了几米距离,再无可能得到任何人的暗示。宁老五正准备跟胡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被弄得云里雾里,不知赵白城还赌个什么劲。
阿狗咬了咬牙,盖好骰碗,摇了三下放回赌桌,一手按住上面碗底,暗劲使出将中空骰子翻了个身,开碗叫道:“摇好了,你下吧!”
“四百块,我押单。”赵白城别说是回头,连手指都没动上半下。
“中了,中了!”赌客们大叫。
阿狗目瞪口呆,眼前阵阵发黑。他将那粒骰子从二翻成五,总点数恰恰是由双变单。
他明明就应该押双,怎么会押了单?他不是靠听的吗?难道这世上真有鬼?阿狗死死盯着赵白城的背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再摇!”胡彪只当阿狗是失手,赔了四百块到赌桌闲家那边,并不在意。
阿狗第二次摇完,开碗,赵白城咂咂嘴,“全下,还是单。”
胡彪看着碗里三粒骰子,神情微变:“赔钱,再摇!”
“双。”
“再摇!”
“单。”
“***,阿狗你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再摇!”
……
连续六把,赵白城把把全押,把把押中,钱也从四百变成了两万五千六百块。第七把阿狗直愣愣地看着胡彪,已不敢再摇,全场鸦雀无声。
“咋不玩了?押多少收多少,彪叔是你说的不?”赵白城笑了笑。
“老子一口唾沫一口钉,再摇!”胡彪已是骑虎难下,绝没料到单凭四百块钱,这小畜生竟能赢到现在。现在如果罢手不接注,无疑等于承认庄家有鬼,等这帮赌客把风放出去,以后自己再开场子恐怕不会有一个人来,道上的名头也会臭到不能再臭,很难再在家门口混下去了。
阿狗近乎麻木地举碗,摇骰,开碗。赵白城在海碗掀开的同时,已经冷冷开口:“全下,这一把我押豹子。”
阿狗从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压力中逐渐清醒,跟着脸上的血色已褪得干干净净,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翻出了这个点数。胡彪在旁边急剧发起抖来,表情变得像是第一次见到成人凶器的幼女,几个持斧汉子仿佛着了魔,僵在原地动也不动。
整个赌场中充斥着急促的喘息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海碗里的那三粒骰子上。
骰子朝上的一面都是红色,都是四点。赵白城的第七把同样押中了,鲜红如血的三个四,豹子。
赌注两万五千六百块,一赔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