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火光中的她踩着缓慢的步伐,仿佛从火光中走来,她穿着土家族的服饰,头发却是慵懒的披散在肩后,带着兴味的笑容一步步地靠近他,坐在他的身旁,妖艳的脸庞散着热烈的火光,让他几乎移不开眼。
她吐了口气,突然一笑:“这不像你啊。”
白瑾挑眉:“那我该怎样。”
红芜歪头想了想,俏皮的黑发搭在她的眼角:“我以为你跟谢必安一样,是个死板得要死的老古董,说一个笑话脸都能板得老长。几百年来就没正眼看过女人,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只童子鸡,每天看见他都跟谁欠了他钱一样,周身的气压都要冻死人了……”
“我从之前就很在意一个问题。”白瑾突然打断她,“谢必安是谁。”
他的脸色不太好,仿佛乌云压顶一般,眼睛的热度不知什么时候凉了下来,斜斜地看着她。
红芜一时语塞,脑子里打着结,原本想脱口而出的“不就是你咯”硬生生地咽了下来。
她虽然说了很多次,可是白瑾好像就没放在心上过,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找这茬了?况且虽说谢必安就是他,可白瑾给她的感觉总与谢必安不同,谢必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鬼差,白瑾却像是在一张白纸上添了些色彩的画卷。
哦,虽然这些色彩几乎是灰白的,还近乎没有。
可也总让她渐渐地不想把白瑾跟谢必安混为一谈了,总感觉……他是他,谢必安是谢必安。
如果说之前对谢必安心里还坦坦荡荡的话,这对白瑾……总感觉不如对着谢必安舒服。没错,就是舒服。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扯着,说话都要过过脑子的感觉。
很不好。
红芜脑子突然有些发热,一时没有回答,白瑾等得不耐烦了,还“恩?”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红芜答不上来,心情也烦躁了,没了之前风情万种的姿态,跟个有着少女心事的姑娘一样端正坐在原地。她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端了一杯桌子上的烈酒倒在地上,当桌子上的烈酒再次出现,她端起来就是豪迈的一口。
白瑾看着红芜面前空荡荡的大碗,神色冷然。
尴尬的气氛大约持续了好几分钟,红芜眼观鼻鼻观心坐在原地直骂自个儿有毛病,这不是怂是什么?怎么能在白瑾这家伙面前认怂呢!她还想开口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空荡的碗里却突然多了一块肥美的烤羊肉。她刚组织好的语言瞬间土崩瓦解,看见碗里多了一把小刀,和一双修长好看的手,那两只手熟练的将碗里的羊肉划开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
她回头看见白瑾探过一截的身子给她认真地切着羊肉,清俊的脸庞好像画中印出来的一样,依稀还能看见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均匀地抖动,修长的双手挽起一截的衬衫,露出白皙的臂膀。
她听见旁边近在咫尺地声音:“可能有件事情我没跟你说明白。”他的声音有些清冷。
红芜有点懵。
“我喜欢你。”
红芜脑袋当即一空。
他淡定的眸子突然捕捉住她的双眼:“所以别提谢必安了。”
红芜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个词儿。
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她愣了大概四五分钟,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可白瑾已经跟没事人一样收回刀子淡定地坐在原地,好像始作俑者根本不是他一样。
玛德,她刚才穿越了?
错觉错觉,肯定是错觉。
白瑾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她肯定是最近垃圾食品吃多了不消化,不然就是走火入魔了,这不好,这不好。
“不是错觉。”偏生还非有人来提醒她。
“放屁!”这种事情她能不知道吗,肯定是错觉!
刚吼出这句话,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把眼睛聚焦在她的身上。可她却视若无睹,一脸受到了见鬼地回头瞪着旁边喝酒的男人。
“你……你说什么?”她声若蚊蝇,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白瑾回头:“你的说哪一句,是‘我喜欢你’还是‘不是错觉’。”
在场的人冷不防地吸了口气。
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到。不仅如此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有丝丝暧昧的色彩。
红芜的表情都纠结了。
她几乎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只会“你……你……我……我……”地说了半天。然后,她终于放弃表达了。
坐在原地看着碗里的羊肉呆愣地思考了半天人生。
白瑾也不催她,看她呆呆地坐在原地竟是会心地笑了。难得见她没了盛气凌人的样子,会因为他的话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来神,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可爱。
实在是……想将她拥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时间静默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红芜终于缓过神了,她木讷讷地叹了口气,像是思考出了什么,回头看他的眼里隐藏着深意:“咱俩人鬼殊途。”
“意思就是你喜欢我了?”白瑾突然的话让红芜刚恢复的脑袋又是当即一空。
恩?
他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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