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轻轻的搁在石桌上,百里初雪回头,漆黑如墨的秀发划出一道亮弧,恰好对上那人晶亮如雪的眸光,娥眉轻挑:“醒了?”
“嗯。”银巽缓缓的坐起身来,唇角愉悦的扬起。
“喝药。”百里初雪伸出细长如玉的三指,将药碗推至他的面前。
银巽淡淡的瞥了那仍然冒着阵阵热气的药碗,看着里面黑漆漆的药水,墨玉般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那情绪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百里初雪的眼睛,一个好笑的猜测让她绽开了娇丽如樱花的粉唇:“你……不会是怕喝药吧?”
优雅冷俊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摄政王殿下,唯一的瑕疵被最心爱之人看破,眉尖微微的一蹙,而后面不改色的撒谎:“烫。”
百里初雪唇角咧得更开,双臂一扬,挥开华丽的裙摆,优雅的在石凳上落座,一只手撑在嵌有白玉的石桌上,皓腕支着光洁的下颚:“我试过温度,不烫也不凉,现在喝刚刚好。”
“初雪……”见百里初雪故意拆自己的台,而且还摆出这一幅要看好戏的模样,银巽幽幽凤目带着丝丝控诉的看着百里初雪。
“快喝。”百里初雪笑米米的看着银巽,眼中的笑意那叫一个无良。谁叫他整天欺负她,难得有个机会拆他台,她又何乐而不为!?
“初雪……”控诉无效,英明睿智的睿王殿下立刻改换策略,一双动人心魂的凤目,闪烁着群星失色的光辉,柔情缱绻的看着百里初雪,那漆黑幽深的眸光好似要将她吸入眼中一般深情。
百里初雪是谁?对上银巽这个大美男是出了名的花痴啊!?不过可惜,今天她是铁了心要他喝下这碗药。谁叫他那么不顾后果,只身硬闯贼窝。现在想起来都能吓得她够怆!
只见百里初雪伸出另一只手,又将药碗推进了几寸:“喝。”
银巽在百里初雪毫不“怜香惜玉”的目光下,温温吞吞的端起药碗,对上百里初雪威逼的眼神,几次将药碗递至唇边,最终还是弃械投降:“苦。”
幽幽的看了苦着一张俊脸的银巽,百里初雪“扑哧”一声笑了出声,而后从腰间悬挂的锦袋中取出一粒如玉珠般的小小药丸,放进药碗中,又拿起汤勺轻轻的搅动了几下:“这下不苦了。”
转眼,对上的是他深深凝视的眸光,眼中默默流动的好似温泉池边溢出的涓涓暖流,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魅惑:“初雪,我手麻了。”
百里初雪唇角一抽,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丝毫没有打商量的意思:“快喝!”
“初雪……”薄唇微掀,清润的声音隐隐恳切。
百里初雪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幽深;银巽幽幽的回视,眸光情深。
最终,百里初雪看着那热气快要消散的汤药,心头一软败下阵来,伸手端起药碗,一手持勺,舀了一勺汤药在碗沿上轻轻刮了两下,将汤勺递至那得意轻扬的薄唇前。
漆黑明亮的凤目闪烁着猫儿偷了腥的光,银巽得寸进尺的张开嘴,就是不愿进了半步。
百里初雪见此,水眸危险的一眯,看着某王爷一脸期待的笑脸此刻真想一拳挥过去。然而更加心疼他的身子,也心疼这她自己开的汤药,深吸一口气,将药喂到他的嘴里。
耐着性子,百里初雪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将一碗药就这样亲自喂给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
“初雪……”大掌覆盖上她的小手,银巽轻声的低唤。
百里初雪没有再说话,仍由他包裹着自己的手,摩挲着他光洁的脸庞,看着他眼底淡淡的倦意,心疼之意从眼底流泻。这次的伤真的是好重。
静静的,轻风在吹拂,树叶在沙沙颤动,默默的温情在流转。
“咳咳咳……王爷……”爽朗的生硬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百里初雪侧头看着缓缓走近的方直和安世平他们,很平静的挣脱仍然不愿放手的银巽,将手伸了回来。
“何事?”银巽同样平静的看向出声的安世平。
安世平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他今天前后两次打扰了他家王爷的好事!呜呜……这次他也不想的,可是谁让他是最小的,三个无良的哥哥不愿入地狱,便将他推了出来。
方直,玄武玄真都不是什么好兄弟!!?哼?!
“胡人似乎又派了人潜入京都。”安世平还是硬着头皮道。
“唔。”银巽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没有下文,转眼看着脸色仍然不好的方直,“方直,回
去歇息吧!”
“这……王爷……”方直为难的看着纹丝不动的银巽。
“在屋里呆累了,想出来坐坐。”方直也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朝着前走,在百里初雪的对面落座。
“我也累了,听说小桃姑娘做的一手好菜,把我们最刁钻的王爷都堵得挑不出一丝不好来,不知道今儿有没有这个福分尝尝。”安世平也是走上前,一掀长袍在百里初雪和方直之间坐了下来,
转而对一旁的小桃问道。
“安公子折煞奴婢。”小桃不卑不亢的盈盈一福身,因着百里初雪的关系,几位公子爷一直对她多了几分尊重,一句姑娘便可窥出其中分量,可是小桃还是保持应有的礼数。“既然几位爷给如此看得起奴婢,奴婢也不敢藏拙,这就去为几位爷备晚膳。”
说罢,小桃便福身告退。
果不其然,一顿佳肴很是宾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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