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丧仪以国丧的规制,沉木棺运于八马同拉的车上,撒纸的宫女左右一边十九名,前面八匹宝马带领,后面还跟着一群宫人,皆是白衣白花,低头随行。
琉璃在最后面的马车里,看着外面街道两旁跪着的百姓,心里一阵感慨。
“娘娘,马车只能到这里了,皇陵只有守陵人才能去。”青风勒马,回头对琉璃说了一声。
琉璃应了,低声道:“那便回国都里去吧!顺便,去一趟安府,本宫想去看看家父。”
青风一怔,有些犹豫。帝王只准了她送葬,似乎没有说可以回安府啊!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据说安大人的棋艺不错。”随行的银巽突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那便去吧,走吧青风,回去再同陛下禀报也不迟。”
琉璃挑眉,微笑着看了银巽一眼。后者干咳一声,调转马头往回走。
青风无奈,巽王爷都这样说了,那还是就这样吧!总归是娘娘回娘家去看看,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琉璃回过神,赶紧掀开帘子下了车,上门口去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老管家,见着琉璃,吓了一跳:“大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找父亲呢!听说他身子不舒服!”琉璃绕过他就往里走,还不忘吩咐道:“外面的人交给你了,好生招呼一下。”
“是…”老管家呆呆地应了,看着大小姐一阵风一般地跑向后院。
安大人还是永恒不变地在下棋,后院里就他一人,也没有看见伺候的人跟着。
“爹爹。”琉璃唤了一声,上前对安大人行了礼道:“我回来了。”
安大人一愣,随即抬头,看着这一身素衣的琉璃,眼神暗了暗,道:“是将太后的仙体送往皇陵了么?”
“是的。”琉璃看着安大人这神色,脸上不由得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坐在了安大人的对面,看着这一盘散了的棋局,好奇地问:“爹爹,您与太后,是不是认识的?你们是什么关系!?若说是普通的主与臣,我不太相信。”
拿着白子的手一顿,安大人抬头看着琉璃,眼里划过一丝痛心的神色。
“老夫自小服侍先帝,对太后,自然也是尊敬万分,没有其他。”安大人看了琉璃一会儿,笑着别开了头去:“你这丫头,在乱想什么。回来这一趟,就是来问这个的么?”
琉璃摇头,认真地看着一身白袍的安大人道:“若论尊敬,你今日休沐,在自己家里又何必为太后斋戒!?况且,女儿记得父亲的字唤子维。”
安大人垂眸,平静地放下一颗棋子,笑道:“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早该随着她的离去而被尘封了,你也不必问,没什么好说的。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爹爹…”琉璃皱眉,竟然是真的。父亲原来便是太后临死前心心念念的的男子,那个曾经说过会许她一生的人。可惜,最后,太后却选择了进宫。
太后一直以来对她的好,会不会也隔着这样一个原因!?因为她是安璟的女儿!?
…
银冷冽坐在龙泽宫,正在听下面的夏清风汇报这次案件的来龙去脉,一张脸沉得难看。
夏清风将自己的分析以及各方的证据都呈了上来。花园里挖到的是两个宫女的尸体,也就是说,烧死的是两个嬷嬷。种种证据都指向宛贵人,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太后中毒致死这件事宛贵人起了很大的推助作用。
即便她不是幕后主使,也是最大的帮凶,证据一拿,银冷冽沉默了。
宛贵人的家世也是错综复杂,最近动向也有些奇怪。他要把握好这个度,才能既稳了朝廷,又让宛贵人明白她在做什么蠢事。
“臣妾红鸾宫德妃求见。”
外面突然传来了琉璃的声音,银冷冽神色一松,淡淡地道:“洪公公,让她进来。”
夏清风头一缩,两步退到一旁,低头朝进来的女子行礼。
琉璃笑盈盈地走进来,一身的素裙衬得她肤色极好,眼眸里也是波光流转,看得银冷冽怔了怔。
“夏大人也在,臣妾是不是打扰了皇上做事了。”琉璃在书桌前朝帝王行礼,有些不安地问。
帝王看了她良久,微微皱眉道:“无碍,你起身罢。不是去送葬了么?为何这样快就回来了?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
琉璃起身,慢慢走到银冷冽身边,笑道:“臣妾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今早没有和皇上问安,心里惦记着,看着太后的仙魂也应该体察到臣妾的心意了,便让他们继续去送,臣妾就先回来了。”
“哦,是么。”银冷冽眸色一暗,看着这慢慢靠近他的琉璃,低笑道:“朕昨日送你的白色珠花,你怎么没戴,倒戴了这一朵。”
琉璃一顿,摸了摸头上的发饰,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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