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成了主子,妖女成了他的侍女。他舒舒服服倚在卧榻上假寐,妖女跪在他面前为他捶腿。
“舒服吗?”妖女笑靥如花地问道。
黎然点点头,舒服得哼哼唧唧地。他指着右腿道:“这里,再往上。”
妖女妖媚的大眼眨了眨,忽然朝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夫君,这回舒服了吗?”
黎然听到“夫君”俩字,在梦里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刚睁开眼睛,便和一只双黑豆眼对上了,良久才明白是红毛落在他胸前,正歪着头看他。及至看到他醒了,红毛伸出红嘴“咄咄咄”在他额头上连啄了三下。
“懒蛋,懒蛋……起来伺候爷!”
红毛爪子攀着挂帐幔的金钩,倒挂着在黎然面前荡秋千。早晨的日光从窗棂里透进来,映得红毛一身羽毛彩光潋滟。
黎然抚着被啄痛的额头泪流满面,想必梦里的捶腿和额头上那一吻,都是红毛在啄他。
好吧,看在噩梦没成真的份上,他今天不和红毛计较了。相较于做妖女夫君,他宁愿选择被红毛啄。
黎然迅速洗漱好,诚惶诚恐地出去伺候凤倾玦。自从昨夜见识了凤倾玦绣花针的厉害,黎然觉得自己逃离妖女身边的打算更是成了泡影了。
黎然看到墨桓站在凤倾玦门前候着,自己也忙过去候着。
片刻后,端着净盆从门内退出,随后,凤倾玦也走了出来。
凤倾玦着一身胭脂红的宫裙,广袖阔带,红色的锦地儿上织绣了白色的花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紫色的腰带勒紧细腰,显出她窈窕的身段。双肩上围着一条水红色貂裘,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流淌着动人的光泽,颇有波光流动之感。乌发梳成堕马髻,发髻中央缀了一朵嫣红的红玛瑙花朵儿。
风从长廊吹来,带来清新而幽冷的寒意。长裙随风散开,在她逼人的妩媚中平添了一种乘风归去的仙儿气。
凤倾玦淡淡扫了一眼黎然,道:“今日墨桓陪我进宫,然儿就留在醉酒坊。”
黎然的目光触到凤倾玦嫣红的朱唇,忽然想起了早晨那个梦,脸莫名就烫了起来。他捂着脸道:“好,奴才留下。”
凤倾玦出得醉酒坊,乘坐马车一路向皇宫驶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重华街又一向热闹,所以此时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马车行驶得很慢。凤倾玦身上的伤口还在疼,虽说修养了一夜,血是止住了。但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还是有些不好受。
凤倾玦的马车一路通行,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凤倾玦命墨桓去通报。等了一会儿,便有宁寿宫的太监前来引路。
皇宫内马车禁行,凤倾玦下了马车,随着引路太监一路前行。
她抬头,见得眼前巍峨的屋宇连绵不绝,飞檐翘角高低错落,于金碧辉煌的逼人富贵中,又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森然肃杀之气。
凤倾玦随着引路太监七拐八弯,终于到了一座典雅的宫院前,抬头只见匾额上高悬着蓝底黑字的“宁寿宫”三字。
引路太监进去通报,凤倾玦便和墨桓在门前等候。
这宁寿宫的主子,是萧彻几年前纳的妃子,云顶山庄送来的云妃。
云妃?听见这封号凤倾玦不由得嗤笑一声,一个云顶山庄的侍女,被送进宫中就毫无二话的封妃,这云长歌的面子挺大嘛。
云顶山庄每年都会向几个国家进献美女,也会让云家弟子到各个国家的官场效力。凤倾玦正是利用这件事,来成为她打入敌人内部的最有力的助手。
等了不一会儿,便有宁寿宫的掌事太监出来将凤倾玦迎了进去。
凤倾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移步入了暖阁。
一进门,一股带着暖香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凤倾玦缓缓抬眸,望向中间坐着的贵妇。
那云妃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着缕金百蝶穿花宫裙,外罩石青色貂毛褂。乌发挽成凌云髻,攒着五凤挂珠钗。肌肤细腻白皙,一双杏目不怒自威,于美艳中自有一股凌人的贵气。她左右两边站了数个太监宫女,幽冷傲然的双眸正注视着她。
凤倾玦在云妃犀利的目光注视下,施礼跪拜道:“凤倾玦拜见云妃娘娘。”
“凤倾玦?起来吧。”云妃神色淡淡地说道。
凤倾玦起身站定,抬眼望向云妃,一双凤眸眼角微挑,自有一股天生的柔媚,湛黑的眼珠清澈见底,莹润透着聪慧。
云妃见了暗暗点头,显得非常高兴,道:“本宫收到了庄主的来信,虽然本宫和你之前并未谋面,但如今见了,却是喜欢得紧。”说了拍了拍身侧的座位,道,“来来,过来坐。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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