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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小侄直言,按我安南国的律法,凡担任京中要职者,皆不可有私产,陈伯伯您的米铺遍布四海,怎么能轻易就舍了下来?”
见陈子奉不说话,萧栗然又道:“陈伯伯您膝下无子女,若是接了这户部尚书一职,名下的产业又该如何处置?况且陈伯伯自在惯了,何苦要在朝廷里守那些繁文缛节?”
陈子奉闻言不住点头:“你小子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思来想去,这个尚书老夫绝不能做。”
“陈伯伯果然有大智慧,小侄敬服。”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萧栗然目的已然达到,又见陈子奉有些心不在焉,便起身告辞了。
萧栗然走后,叶伯贤和崔格从内间走了出来。
崔格的神情是大惑不解,叶伯贤的脸上却是一片澄明。
“侯爷,您怎么看?”陈子奉开口道。
叶伯贤看了崔格一眼,才对陈子奉说:“很明显,他是拦着你不愿让你坐上那位置,如此,户部巡官赵守正便理所当然接替户部尚书一职了。”
“看来那丫头猜的没错,赵默群果真是他的人。”
崔格此时一脑袋浆糊,下意识的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赵默群是他的人?此话何意?他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家的公子,赵默群帮他做什么?”
陈子奉似乎发现说漏了嘴,有些不安的看向一旁的叶伯贤。
叶伯贤笑笑道:“崔大人既已心向淳王殿下,陈老说了也无妨。”
陈子奉这才就着崔格的问题回答道:“这个萧公子并非普通商贾之后,他的父亲正是......当今圣上。”
“什么?!”
崔格惊呼一声,身子都有些不稳了:“陈老你是说萧栗然是.....是我们南安国的皇子?”
“正是,他的生母便是柳月娘。”
提起柳月娘,崔格有了印象:“柳月娘乃是淮阳花船上的青楼女子,虽与陛下情投意合,但碍于身份入不了宫门,只是,只是她不是于十数年前因难产而母子双亡了吗?怎么会......”
“崔大人记性倒好,正是那个柳月娘,不过她难产而亡是事实,但腹中的孩儿却是生了下来,陛下不忍见这孩子长在宫中受人非议,因此将他交付给了于皇家有恩的萧文邦。”
崔格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过了许久,才看向陈子奉:“那这萧栗然此番劝陈老不要接管户部,是因为赵默群已按中支持他争储,所以他想确保赵默群的表弟赵守正坐上那位置?“
“崔大人观叶知秋,老朽只说了这么一两句,崔大人便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老朽佩服。”
“可是,萧栗然若要争储,必得有圣上的点头才能成事,不然即便赵默群助他,他也难以与大皇子抗衡。”
叶伯贤道:“崔大人分析的不错,萧栗然既然已经有如此大的动作,想必皇上是默许了的。咱们的皇上最擅长中庸之道,相必崔大人心中明白。”
崔格下意识的点头,又忽而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叶伯贤,不禁冷哼一声:“叶侯爷这是开始为大皇子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