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行!行!行!”潘天凤的眼睛盯着墙角,抬起右手招呼,不住地点着脑袋,唾沫横飞,“你牛,你是好汉,你英雄救美。我倒要好好瞧瞧你是怎么死在女人身上的,等撞上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了,别***后悔就行。”
“我后悔不后悔跟你屁关系没有,少管我的事。还有,你别总是钱长钱短的,我又没有跟你借钱。”我横眉立目,强声说。
其实,我说这种话有点过了,说完就后悔了。
记得,上职高那会爸爸的私人煤窑不发工资,妈妈还在大街上拾荒。全靠姐姐在饭店当服务生赚钱,给我交学费,给我买饭票。
原以为潘天凤听到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会大发雷霆,痛哭我一番,想不到,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谦和,眼眶里回旋着热泪,沉声说:“小弟,如果是你要结婚向我借钱,我有多少就借你多少。但是,楠楠这件事,我一分钱都不会借钱给你。”
“对不起,姐姐,刚才我说错话了,我收回。”音落,我绕开她,走到门口,便要掀门帘。
“小弟,你甭去了,那张银行卡里的钱,你是刷不走的。”潘天凤冲着我的后背,唤了声。
“为什么?”我回过头,轻声问。
潘天凤柔声说:“这笔钱是菲菲从瓦山煤矿的科长那里替咱们要回来的,交到我手里时还是现金,就这样拿着回家也不方便。我就用我的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还给的爸妈,绑定的也是我的手机号,密码我早改了。”
刚才那一出,彻底地堵住了我的嘴,导致现在连还口的理由也没有。
我紧锁眉心,狠狠地捶了两下门框,流下了眼泪。
潘天凤极是机灵,撂下那句话转身就走,想必她已经猜到了我现在的心情,也不想看到我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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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筹不到钱,楠楠就要被迫出院。
能开口的朋友我全找过了,借给我钱的我都如实笔录了下来,青史留名不在话下。没有借给我的钱,我也没必要去挖苦人家。
还有一个人我没有找过,也不打算去求她,但是,人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不愿意去也得去。
晚上,十点,我去了翩翩飞酒吧。
刚在门口露了面,月月站在吧台里,便向我招手:“浪浪,你果然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我笑着迎了过去,坐上了高凳:“看到我这么兴奋?”
“刚上班时,雁儿就对我说今晚你会来,让我给你准备一盘最新鲜的瓜果拼盘,还专门留了一张桌子给你。你还真的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月月饶有兴趣地比划着身后庞大的酒柜,客气地说,“浪浪,你想喝点什么?啤酒,饮料,葡萄酒……”
俗话说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软。
但是,就目前的关系来看,这一套没有用。
人家请我喝,如果我不喝,就是我的不对了。
瞧瞧价钱吧,别点贵了,我笑了笑:“把菜单拿来我看看。”
月月将胳膊盘起来,端到了吧台上,挤过脑袋对我说:“菲菲说了,你不用看菜单,看着哪瓶酒顺眼,就拿去喝。”
这个菲菲,连我会说什么话都能提前预知。
“她人呢?”不敢对着月月叫她菲菲,叫雁儿吧,又不习惯。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月月用那种笑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
“一些私事。”我说。
“咕咕,那我就不多问了。”月月呶了呶嘴,“雁儿在台上呢?”
我转回身向舞台望了去。
菲菲也不顾及自己的老板形象,在台上跟几个mm又蹦又跳的。
“她什么时候完?”我问。
月月弹了几声舌头,调侃道:“哎哟,哟,哟,哟——这么等不及呢?”
“我很着急的,不过,等等就等等吧!”我浅笑了声。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掉滴!”月月笑道。
什么等不及?什么跑不掉,这与我向菲菲借钱的意图扯不上太大关联吧?
我怎么听着月月说话的味有点不对,是不是菲菲在背后预言了些什么。
我摇着头浅笑了一声,点了酒柜上的一瓶葡萄酒,月月把我安排在了九号桌。
咱们天上天的姐妹个个能歌善舞,唱歌唱得最好听的是雪姐,跳舞跳得最棒的当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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