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啊,那户早就空了……”我这边竖着耳朵听,只是池姥姥并没有想要细说的兴趣,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就巧妙地换了话题。无关痛痒的话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碍于池姥姥兴致正高,我就堆起笑容听她讲池辰亦的陈年旧事,心思却已经悄悄地转到了别处。
“姥姥,你一向睡得早,有什么话明天可以说。”应该是怕我多说多错,池辰亦开口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自然是被解脱了,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地方,跟着点头:“姥姥你先休息,我们明天聊。我正好和池池一起去溜溜弯儿。”
池姥姥冲着池辰亦眨巴眼睛,池辰亦只当是信号不好,拉着我就走。
“池池,迟迟,你是‘姗姗来迟’的那个么,当年是晚产吧?”看着池辰亦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幻,我觉得很有趣:这个男人你这么闷骚真的好么?
“苏小梅难道没人说过你的名字很俗气?”池辰亦没有偷听两个人的谈话,只是屋里就三个人,黄欣欣的声音又大,他想不知道都很难。
“一直红梅独立雪中,多有意境美,你懂什么?”我在那边反应了一会儿才癔症过来“苏小梅”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假名字。
“池辰亦。”空荡荡的街道里,池辰亦的声音落在地上,然后再也没有了反应。天可怜见的,我当时是真的在跑神,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个事情在四年后让我深深后悔。
“苏小梅你来黄家寨做什么?”两个人走到寨子的东头,我停下了脚步,看到皂荚树的那一刻,眼眶渐渐变红,快跑几步走到那棵树下,伸手抚摸着那粗壮的树干,情绪万千,池辰亦就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样子,感到十分好奇:“苏小梅,别告诉我,你认识这颗皂荚树?”
“这棵树我当然认识了。我小时候不小心从这掉到了井里,心有怨愤一直不肯去投胎,后来以这棵皂荚树作为母体修炼了六百年,终于幻化成了人形,开始游戏人间……”我嘴里念念有词,声音里带着小调皮的颤音,池辰亦哭笑不得:“所以呢,苏小梅你的意思是你是女鬼,我看你是没有吃药吧?”
“你没有看过聊斋么,没有觉得我们的初遇很像画皮?”好似眼前的一切和儿时记忆中的场面融合在一起,让我的泪狂飙出来。
“苏小梅看来你真的病的不轻……”池辰亦的话并没有说完,我已经拉不住自己心里的那声呐喊和期待,直接越过那短短的篱笆,狠狠敲着那紧闭的木门,只是那扇门完全没有反应。
“开门,开门,开门,黄敛莫你开门……”手不停地拍着大木门,希望有人能从里面出来,哪怕说一句“你找错地方了”也好,但是没有,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天地之间,仿佛一下子都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只剩下了我快速跳动的心跳,感觉有细细的木刺钻入了自己的手里,折磨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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