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焕章从御书房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
不过,周焕章也摸不准昭成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大,昭成帝的做事方法也是愈发的诡异。这若是一个真的宠爱孩子的父亲,会将他的爱子在外面做的坏事悄悄的告诉别人?而且,还要悄悄的收集证据?
周焕章没由来的,觉得后脊背发凉。但是他又是止不住的兴奋,若是真的如奏折上那样所说,这次就是他周焕章彻底扳倒周焕景的唯一一次最好的机会。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是不多见,但是昭成帝这样做的用意在哪里?
难道他也不喜欢周焕景了?还是说,他对每一个兄弟都派了一个类似于这样的差事?然后要他们兄弟互相猜忌?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到底在哪里?手足相残,真的就是对的?越想周焕章越是觉得极其诡异。
但是,他又想了想那个折子,算了,想那么多已无意义,既然昭成帝把这个事情交给他了,那他就尽力做好便是了。
周焕章一边走一边对李福安吩咐道,“让张自友和沈见海去易月楼见我。”
“是。”李福安答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周焕章坐上了马车,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行驶到市井之中,周焕章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的百姓来来回回,车水马龙。大家都是一副安逸平和的样子。在这样的景象之下,谁又能够想到如今的京城已经是暗潮汹涌?
马车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僻静的小路上,转了个弯便到了一个小树丛,易月楼的偏门便是在这个地方。这里其实有一排百姓的房子,藏在这样的群落当中,谁也没想到易月楼居然在这里还有个偏门。
周焕章走进门去,里面是一片竹林。周焕章等没多会儿,张自友和沈见海就赶来了。
“见过王爷。”
“起来吧。”周焕章把手上的一张纸递给了张自友。“你派人暗中去查一下,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张自友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这!王爷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是否是真的可靠?”
周焕章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也是听说,不确定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所以才让你去查,若是属实就要注意收集证据了。”
“是!”张自友立刻就答应了。
也是,反正是暗中的行动,不管是不是真实的,总归是一个机会。说不定自己就能成功了。不管这个消息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的让人不可置信,但是那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决胜的一击。
周焕章交代完了事情。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没有留俩人用晚膳,便赶回了王府,今晚他是答应了周承泽说陪着他一起做功课的。沈见海看着周焕章脚步匆匆的样子,撞了撞张自友说道,“王爷这是赶着回去陪侧妃吗?”
“怎么?你羡慕啊?”张自友斜着眼睛看了沈见海一眼。
“没有,”沈见海嘿嘿笑着说道。“我也就随口问问,再说了。那侧妃不是我妹子吗?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嘛!”
“你那妹子比你要聪明的多,”张自友毫不客气,“人家能在宁王府受宠这么多年,肯定是有自己的处世之道的。你个天天在外面跑的莽夫,就不要在里面瞎掺和了。”
被张自友浇了这么一桶冷水,沈见海也是没了兴奋劲儿,他和张自友回去打算研究一下周焕章给他们的线索,然后再商议到底从哪里着手的问题。
周焕章回到王府的时候,李福安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他自然是知道易月楼是什么地方,但是那种地方太监自然是比较尴尬的,而且王爷也不会从正门进去,所以李福安还是自动自发通知到了沈见海和张自友以后 ,就直接回了王府,在门口候着。
周焕章进了王府,李福安问都不用问就知道王爷今儿肯定还是去如墨居。
如今周焕章在东院待的时候都少的很,自从如墨居有了正经的书房以后,周焕章基本上也是在那儿处理事情。反正沈璎平日里也不怎么用,沈璎更习惯在榻桌上写东西,但是周焕章始终是觉得在榻桌上写东西,身子都是蜷缩成一团的,不舒服的很。
到了如墨居,还没进主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肆无忌惮的欢快笑声,周焕章听着这笑声心情也是变好了不少,走进去说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讲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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