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天雷地火。二十二岁,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血气方刚的蒋良,终于没能受得了这个诱惑。当两个人真正做了之后,蒋良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才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那一次,是他们的第一次。她爬上他的身子,攀着他的脖子,她带领着他,给了他从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感觉。城市的角落里,没人看见的小旅馆的床上,初尝情事的蒋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蒋良抱着身下的软香身体,舍不得撒手。
二
蒋良不知道那一日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只知道,回家以后的他,又是惭愧,可是一想起来,心里还是跟喝了蜜一样甜。
接下来的几天,蒋良不敢再单独带王娇爱出去玩,他让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冥思苦想。他悲哀的发现,每每午夜梦回,他心中,还是表妹软香的身体。
他还躲去了同学那里的崇阳县乡下,一不小心干出个猪狗不如的事,后悔也来不及。崇阳乡下很快也躲不过去了,他又回到了城里。
再然后,就是发小们的聚会,大院里几乎所有的孩子们都去,蒋良自然不得不去。当王娇爱那样看着他,给他唱了一首歌的时候,蒋良发现,他的心扑通扑通的,他明白那首歌的意思,他把持不住了。
他开始讨厌那些追随在表妹身上的目光,他也郁闷的发现,只是听了一首歌而已,他的雄性特征,也鼓鼓的竖了起来。为了掩饰,他逃也似的去走廊,佯作世故的抽烟,一连抽了三根,他心头的火,才平静下来。
再回到包房里的时候,包房里的一切,都激不起蒋良的兴趣。表妹的歌声太动听,蒋良不敢听,不敢。
散场还是很早的,十点多,蒋良就催大家回家了。没错,今天是农历的七夕,大家双身的就去过过节吧,单身的就回家洗洗睡了。蒋良貌似说笑着,却也是真心话。再一转头,对上王娇爱的眼,又心生不忍,却又不敢接近。他单方面的,只敢把那一日的一切美好,当做是一场梦,一场走错了道的梦。最后一狠心,对某一哥们说“帮我送她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王娇爱在后面急的眉毛都揪成了一团,却又不敢真的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王娇爱不会放弃,如何能放弃,他高大英俊,他家世好,他人好,她熟悉他了解他,除了他是她的表哥,他哪里都好。不过,这出了五代的表哥,王娇爱认为,两人的结合是没有关系的。只要能搞定他,王娇爱的下半生,就圆满了。
原以为只是微微动心,再后来关注他的一言一行,再后来泥足深陷。想到的全是他的好,她打赌他对自己不少没心思的,哪怕他现在不接受自己,只把痴心当做看不见,可是她哪里能找到理由放弃呢。这世上许多人,不都是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则不眠不休。王娇爱纵然再不甘,也不愿惹来厌烦,还是乖乖的回家了。
七月七日,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梦幻,柔美,甜蜜。蒋良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叨着烟,没有点火。身旁穿行的情侣成双成对,看来这个世界如他这般失意的人大概是不多的。蒋良苦笑一番,沿着大桥继续往前走。天上星星为何这么多呢,哪怕牛郎和织女又在哪里呢。
三
蒋良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了。这一晚,王娇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手机,打的座机。蒋良不敢接,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蒋良失眠了,一晚上睡不着。接下来好几天,都睡不好。每日每夜的,就像梦魔一样,想起那个人。蒋良不敢想,不敢承认,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爱情。
蒋良在家里呆了差不多半个月,就结束了悠闲的日子,差不多得了,也准备动身收拾东西去偏远地方的基层部队。新疆那地方偏僻,去的是特种兵部队,没有飞机,只能坐火车,还没有直达的火车,要转车,最快的转车路线,一天十五个小时,近四十个小时。蒋良万万没想到,王娇爱,那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会瞒着他买了火车票,陪他去。
当她在火车上出现的时候,蒋良吓了好大一跳。王娇爱的柔情,打动了他,蒋良火热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他们在车上度过了刚刚恋爱的最美的两天,到了新疆,蒋良借故没有立刻回部队,陪着王娇爱在外面呆了几天。部队外面的旅馆,蒋良与王娇爱,这对刚刚在一起的恋人,度过难舍难分的初尝情事的舍不得下至死方休的几天。
很快,蒋良便送王娇爱回了家,一直送回家乡,不得不回部队了。这回来之后的王娇爱,马上就高三了,学习很紧张。蒋良在部队里,也没有那么得闲。打电话,写信,成了两个人最常见的联系方式。
一年之后,王娇爱上了大学,时间相对宽松了一点,借机去看过蒋良几次,每一次,都是好一番绵绵。
两年之后,在基层呆了两年的蒋良,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调回了离家乡的军分区。这时候,交通更发达了。约会,见面,都方便了。
一晃八年过去,蒋良已经步步高升,三十岁的男人,家世那么好,军衔那么好,这么多年来据说还没有过女朋友,这样的男人,正是好多女人都喜欢的男人。这些年蒋良一直以专注于事业为借口搪塞家里,可是到了三十岁,家里终于熬不住了。各种条件各种家世的女孩子的照片,源源不断的送到蒋良这里。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环肥燕瘦,各种风情。蒋良一连拒绝了好多次,搞的蒋家都有意见了。
蒋良的是专情的人,他的心,很坚定。他已经在想着,怎么跟家里解释他与王娇爱的关系,他希望不再偷偷摸摸,他在想办法。可是王娇爱,却等不住了。或者说,王娇爱等得住,她的肚子,却等不住了。
王娇爱怀孕了,发现怀孕的时候,肚子已经两个月了,两个人一商量,再一晃,就三个月了。三个多月的时候,肚子渐渐显出来,眼看,就要瞒不住了。
这个契机,让蒋良决定破釜沉舟,把他们的关系公开了。蒋良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招到家里那样的反对。
家里并不同意,无论王娇爱怎样哭,家里怎样哀求,都不同意。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趁着蒋良不在,蒋家终于决定趁机下手。王娇爱被强行带去医院,做了b超,做出了一个照出来是畸形胎的b超,不等蒋良回来,王娇爱就被强行引产,打掉了五个月成形的男胎。还没来得及休养,周姨妈就拿着蒋家给的钱,带着自己的女儿,被塞上去往美国的飞机。
四
蒋良不知道,自己家里会做的这么绝,这才因公出差不到一个月,再回来,竟然是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曾经也闹过,他想尽了办法,拖了很多关系,去找。但他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哀求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王娇爱的去向。
蒋良一开始也抓狂过,后来,便慢慢的沉寂下来,不再执着。久而久之,家里都以为,蒋良已经遗忘了王娇爱。王娇爱的事,变成了蒋良心中的一个秘密。
又过了两年,蒋良32了,耗不起了,家里说,结婚吧!蒋良答,好!家里说,给你相亲吧,蒋良答,好!家里说,就娶那个女孩吧,人家为你丢了父亲,就当补偿人家吧,蒋良也答,好!
就这样,32岁这一年,蒋良有预谋的,遇见了罗漫,勾引了罗漫,降服了罗漫,与她相识,相知,相爱,闪婚。
这一切,就是一幕早已写好剧本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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