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捏着口袋里小小的一团,手指不住的摩挲。天已擦黑,我却不想回家,我开着车,防着悠扬的歌儿。滚滚车流里,我慢慢前行。
我打开了车窗,风灌了进来,很冷,刺骨的冷,可我不觉得害怕。我很想疯狂一次,我想忘了,我要忘了这糟糕的透心凉的一切。
晃荡了半夜,城市的夜景叫我难受,开车去了江滩。夜晚的江风很大,这个季节这个点,几乎没人,除了少数像我一样不怕死的。
我找了个地方停车,下了车,围着江边一圈一圈不知疲倦的走。这样的夜晚,我只想去走一走,就好似这样能化解我心中的烦闷似的。
看着这样的滔滔江水,深夜里黑的跟鬼一样,落下泪来。
那团纸团,始终放在我口袋的最深处,我默默的掂量着,仿佛掂量这东西价值几何。只有我自己知道,它有千斤重。
我已经计划好了,明天就周末了,我要亲自去找个地方做亲子鉴定。我要静静等一周,要等着结果出来。等到结果出来,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到那个时候应该怎么办,我也有个说法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骤然吓了好大一跳。拿出来一看,是蒋良的来电,顺便看了看时间,我这才知道,已经九点了。难怪,难怪这样黑。
“妈说你还没回家,你在哪里呢?”蒋良的声音,有点凉,有点疏离。也是了,昨晚我们才大吵一架,各自心有盘算,要是立刻好起来,这才怪了呢。
我闷着脑袋没说话,心里空空的。此刻,我想独享这片刻的宁静,不需要别人来进入我的忧伤。
“到底怎么了?昨晚的事,还在跟我闹脾气不成?”蒋良的口气,相对第一句话的冷冰冰,终于缓和了一点。虽然看不见,可是我想象得到,他必定是笑了,因为他的话语里,有一丝的促狭。
“没有。”我声如蚊呐,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我的身后,只有呼呼的风声。
“你在江滩?”蒋良又跟着问了一句,难得的耐心。他的问话,似是疑问,更多的,却是笃定。大概,他听到风声已经猜出来了。
我觉得烦躁,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然后坐在江边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拍我,我骤然回头,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你谁啊?”我死命挣扎满身戒备。
“是我。”那人一开口,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恐惧。
是蒋良。大半夜,他居然寻过来了。
“怎么还不回家?是害怕看到我吗?”蒋良的声音,轻轻的,凉凉的。
听着这样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很忧伤,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孤寂的特定环境,我只知道此时的我,自从婚变以后的我,在这样的夜晚里,因为蒋良的一个拥抱,我终于觉得他顺眼了一点。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从恐惧到轻松,极致的感觉,让我很想哭,很想要一个拥抱。我不敢承认,这样儿的怀抱太温暖,我太冷了,舍不得撒手。
就让我靠一下,暂时的靠一下就好。
“罗漫,”他牵了我的手往回走,喃喃的,念了我的名字,这样的心境里,触动人心的蛊惑。“这里风大,也不知道多穿点。”
我支吾着,没吭声。我错愕,一瞬间有点恍惚,我转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深情的眸光,我绷直了,摇摇头:“不,不冷。”
身边有点动作,我正要抬头看,他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肩膀上。“穿着吧,逞强干什么。”
大衣上他残留的温度顿时给了我全部的温暖,我一定是太感动了,以至于鼻间一阵酸楚。
他浅笑了,那一刹那放佛夜空绽放的烟火,绚烂了我。“罗漫,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你能不能真的接纳我?”
我咬了咬嘴唇,有点委屈:“我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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