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推开之后,一个巴掌,落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
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逐渐恢复了清晰的思绪,顾宁呼吸一滞,脸色苍白无比,“霍先生,请自重!”
重重咬下的几个字,彰显出她的愤怒。
虽然脸庞上被她掴了一个巴掌,而且这基本还是男人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对待,可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反应。
他瞥着她,口吻低淡的嚼着两个字眼,“自重?”
顾宁咬住唇,“我想,我需要郑重的提醒你一声,我现在是徐太太,已经身为人妇,霍先生这么不检点的行为,是不是太出格了点?”
出格么……
霍郁白深深地望着她,眸光里沾染着令人毫无安全感的危险光泽,但他的气质又是那样清冷矜贵的寡淡,危险得不逼人的,可却还是会感到无端端的恐慌来。
或许,恐慌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经历方才他那么热情深入的吻,此刻又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顾宁只感觉自己仿佛随时置身在虎口一般,毫无安全感可言,但这也有可能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单独跟他相处在一起,忽然变得有点危险。
于是她不敢跟他对峙,更不敢再跟他这么僵滞着,抿下被他吻得还在热的唇,顾宁转身,双手抓住扶梯的边沿,快上岸。
霍郁白盯着她转身上岸的背影,眼眸微微眯了起。
她过于快转身上岸的行为,有点儿彰显出狼狈的落荒而逃的意味。
由于方才的落水,顾宁浑身湿漉漉的,头到脚趾,身上无一处不是水渍,上了泳池岸边,干净的地面顷刻间被她带上来的水迹打湿。
而她上岸后,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身后的男人也紧接着跟着一块上了岸。
注意到身后的男人靠近,顾宁警惕。
本能而出于下意识的转身,她朝他防备看去,“你还想怎么样。”
霍郁白觉得她防备得简直有点可爱。
他禁不住的嘴角勾出浅浅笑意来,“我没想怎么样。”
顾宁本来还觉得,自己问出那句话是不是太过条件反射而神经质,现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她完全不那么觉得了,他说他没想怎么样,反而才更叫人觉得他想怎么样。
但是盯着他看了半响,竟是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语言说点其他什么,感觉她本来可以平静不再有波澜涟漪的心绪,一下子就被他的一个行为,一个眼神给搅乱了。
到底,是她的行为还不够高?
半响之后,她咬着牙,赏了他两个字,“疯子!”
这两个字放在她的身上,恐怕才更合适。
霍郁白唇角轻弯,“年纪轻轻二十四岁就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我的行为再出格再像个疯子,恐怕还远远不如你才是。”
比起疯,实际上她才是最疯的。
可顾宁却觉得,她都已经嫁为人妇,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对她总有点……牵扯不清,这才是最疯的。
起码,跟别人结婚之后,她是没想过还跟谁有其他什么瓜葛,更别说是被吻或者吻别人,或者作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面对他的言辞,在短暂的打量之后,她笑得清傲,“是不是连你也要来说,我嫁给徐老是一件多么糟蹋我自己,是一件多么不耻而令人不屑的事情?”
宋秦川跟顾承渊都已经表达出了这么一个意思,其实任何一个人会这么看待她,都不觉得稀奇。
然而霍郁白却说,“怎么会。”
顾宁一怔。
他笑道,“有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明白么?”
如果是单单这个词的话,她倒是明白,如果他是指更深层次的意思,那么就不太明白了,或者说,是她看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徐老跟我关系匪浅,他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情况下,他虽然会娶你,但他可不会碰你。”
依照徐老现在的心理,就算没有他们之间的那层关系,恐怕也不会顾宁。
“而按照我跟徐老的关系,你跟他结婚住在一起,岂不是……在给我创造更多更合适的机会?”
霍郁白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头,口吻适度温雅。
顾宁想避开他拨她头的动作的,但被他抓住了手臂,她逃脱不开,被迫地站在他的身前,听着他说的语言,她错愕得僵了住。
她木讷着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霍郁白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盯着她白皙的脸色,笑得温雅迷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她感觉自己还是听不太懂,或许不是听不懂,而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懂。
在一瞬间的空白过后,顾宁彷如触电一般,连忙甩开他的手,脸上遍布冷淡的光泽,“我想你还是想得太多了,我跟徐老在一起的决心已定,就算你跟徐老的关系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适?”
说着,她愈的冷淡,“正因为你跟徐老的关系,你这些行为,包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更加的不合适?”
霍郁白笑得漫不经心,“这可不是你说的算。”
顾宁深深地觉得,简直是没法沟通了,别人都说她嫁给徐敬庭,是一件有违道德常理,离经叛道的事情,可她现在却觉得,说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词的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违道德常理,离经叛道。
“神经质!”
她顿时连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待一起,也一秒钟都不敢跟他多待一起,顾宁即刻转身,匆匆从他身前走开。
她一走,霍郁白一块跟上。
顾宁察觉男人的步子,紧紧的跟在身后,她咬牙,回头瞪他,“别跟着我!”
“你跟我都湿身了,不是得回去换衣服?”霍郁白无辜,“这是回到别墅的路。”
“……”
顾宁简直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虽然她后知后觉的感到是她自己太神经质,说的话未免太无理取闹,可是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就半点不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而且,“湿身”这个词,怎么听着都有种怪怪的调调。
她重新回头,恨恨地咬住唇,硬是没再让自己跟他多说一句话,因为她深刻的觉得,不论她说什么,被他回了之后,在她的耳里听来都会有种别样的深意感。
一定是她疯了才会想到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
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循着来时的路,两个人都一块进了别墅,霍郁白还算是老实安分的,更在她的身后,出奇的竟没再说点其他什么,倒是本分得很。
有佣人看见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进了客厅,连忙过来,“霍先生,您这是……”
由于顾宁跟徐敬庭结婚的消息,还没在这个宅邸对佣人们公开,佣人们恐怕还不清楚,她现在究竟算是什么身份,而且,佣人们都不认得她,所以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于是就只好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霍郁白看了看顾宁,对佣人吩咐,“先去拿两条毛巾过来,再准备一套女人的衣服。”
怎么会看不出,他在给顾宁找干净的衣服换。
佣人试探说,“但这里没有准备女士的衣服,有的也是我们下人的,下人的衣服给客人穿,会不会不太合适?”
“无妨。”霍郁白道。
佣人看了看顾宁,得了他的话,便应声退下。
霍郁白直到这时才问她,“下人的衣服,你先委屈将就下,等晚点我让霍祁去给你带一套新的过来。”
顾宁淡淡道,“有的换就很不错了。”
她哪里还会挑剔什么。
霍郁白笑,“就猜到是这样,所以我就没过问你了。”
顾宁一怔,随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别开了头,满身的不快跟不自在。
说得好像很了解她似的,他究竟什么时候了解过她?
霍郁白道,“总站在客厅不合适,楼上有房间,我先带你上去,把身上的水都擦干了。”
都已经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了,顾宁也想不得其他什么东西,听了他的话,只能是认同,毕竟,这大冬天的掉进水里,本来就冷得颤抖,再这么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这里,会不会被冻到就不提了,就怕因此而烧感冒。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容许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意外。
跟着霍郁白来到二楼的其中一个客房,佣人很快就像将干净宽大的毛巾拿了上来,递给他之后,又恭敬地退了出去,“霍先生,我这就去拿您的衣服跟客人的衣服。”
“嗯。”
霍郁白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回来,望着站在房间空地里的顾宁,沉吟了下,还是几步走过去。
看着他走近,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亲昵的事情,顾宁连忙拿过他手中的一条毛巾,“我自己来擦。”
毕竟这是在徐敬庭的宅邸,房门也没关,佣人们走来走去难保不会看见,太过不合适。
而且就算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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