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难堪,他抓准卓尔凡助理出手不及的死角,抄起供桌上的铜制碗盏就朝着卓尔凡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小翰!”
“总裁!”
两边的人同时发出尖叫,卓尔凡本来已经侧身抬腿,完全可以将孟翰一脚踹飞出去,却因为孟天晴的那一喊而顿了一下,当即被孟翰一下砸了个头破血流。
皮肉被撕裂的疼痛令卓尔凡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抬手捂住头上的伤口,脑海中某个念头闪过,忽然喊道:“向阳,别打他!”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他身边的助理出手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反应速度。孟翰手里还抓着铜制的碗盏,连人带凶器一起被助理一记狠厉的腿鞭踹飞了出去。
肉体撞上墙壁的闷响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仿佛对孟翰所遭受的疼痛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一般。
“总裁,抱歉。”向阳把人踹出去了才听到卓尔凡的阻拦,自己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卓尔凡缓过最疼的那一阵,表情舒展开一点,对向阳安慰道:“算了,我知道你只是条件反射。”
向阳是义父给他挑的,跟了他许多年,一直都是兼任保镖,也真有几次救过他一命。刚才要不是在他起脚的时候卓尔凡就开了口,恐怕他那一脚就要踹到孟翰脑袋上去了。
“小翰,小翰你怎么样了?!”孟天晴冲到孟翰身边,见到孟翰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孟母早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得双腿发软,再见到儿子被人打到吐血,当即便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脏一阵绞痛。
她几次想要站起来走到孟翰和孟天晴身边,却都力不从心,最后眼前一黑,昏然倒地。
因为位置关系,一把接住孟母的人反而是卓尔凡,他知道孟母有严重的心脏病,对孟天晴喊道:“天晴,你妈妈晕倒了!她的药在哪儿?!”
“在上衣左边口袋里!”孟天晴没办法放下孟翰,心里焦急如火焚,死死地盯着卓尔凡从母亲一兜里拿药、喂药的动作。
知道看到母亲的呼吸重新恢复,人也渐渐醒过来,孟天晴才哽咽着哭了出来。想到怀里受伤的弟弟,孟天晴急忙拿出手机打通急救电话。
原本应当庄严肃穆的灵堂被这一场全武行搅和得一片混乱,救护车呜哩哇啦的叫声靠近又远去。留下一屋子没人接待的客人,叽叽喳喳像是一千只麻雀在开会一样议论着别人家的八卦。
灵堂主位上,孟古道的黑白遗像静静安放,看着这一幕幕的事情,和这一张张过去相熟的面孔。
“天晴,小翰,小翰怎么样了?”孟母到了医院才恢复了神智,却因为不同病房的关系不能看到孟翰的状况,出气多进气少地对孟天晴追问着。
孟天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抓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妈,你放心,小翰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都是你爸作孽,作孽啊!”孟母躺在病床上,也是满面泪水纵横,昔日保养得宜的面孔,这些日子里几乎老了十岁,憔悴不堪。
“孟天晴,出来一下,签你弟弟的手术同意书。”护士站在病房门口,公式化地通知着。
“妈,我马上就回来,你好好的,别胡思乱想,小翰他没事的。”孟天晴帮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放心的多嘱咐了几句,才跟着护士匆匆离开。
只是,走到手术房门前,她却没见到同意书的影子,反而是卓尔凡正站在那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