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中午李落霞找了一家大的餐馆请我们所有人吃饭,上次吃饭,我出了事,这次说什么也要再请一回。南方的饭菜,北方人吃不惯,主要是觉得太清淡,我们吃惯了咸菜,酱,吃这种好像没放盐的菜式,也没有什么胃口。当然我们也邀请了两位警官来,可是他们说有工作,拒绝了。就这样,饭后,老公坐飞机回去了,给我留了钱,并叮嘱我要当心。李落霞告诉他明天就去上班,已经安排好了,他去就可以了。他谢过了李落霞,走了。
柳依依寸步不离小野的身旁,不过小野倒是有些迟钝,并不太理柳依依,偶尔说句话,也是顺着大家的话头。我直替他着急,点了他几次,他也不明白,怪不得师父说他五十岁才动婚,这方面真是块木头。
一下午我们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讨论了很多我在树洞中遇到的问题,师父对我那段关于爬尸的讲述,十分不以为然,她说,“可见当时,你的心就是乱的,怕是什么,就是自己吓自己,由心而来的一种恐惧,心动则神动,你就会自己走入迷谷,心不动,则不伤,清净自在,喜乐平常。如果当时你能做到,也许万事早已解决,不至于受那么多的苦了。”
师父的话,让我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那段《寄生草》,“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贾宝玉听后,写了一偈语:“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欺可云证,是立足境。”而黛玉读了,也在后面加了一句:“无立足境,是方干净。”是以后来宝玉的出家,也与此有关吧,也许他就是悟出了这样的一个道理。红尘里世间万相,皆无相,一切繁华,都是虚妄,心静则无相,所谓相由心生,便是如此吧。
我对佛法的理解没有师父深,自然当时体会不到这么深刻的内容,只是也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柳依依却对当时的情景感到十分的害怕,她说,“萌萌姐,如果是我,吓得吓晕了,哪里还想那么多啊。”我笑笑说,“你这样的美女,自是爬尸见了也倾心吧,哪里还会出来吓你这个小姑娘。”柳依依笑着说,“你可别逗我了,我哪有那么好,你不是说你还见到一个真正的美女吗?她现在在哪?”
这话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何为义和红儿,是否遇到了和我一样的处境,他们不会被送到了什么更加离谱的地方吧。于是我对李落霞说,“李哥,你有没有何为义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的红儿现在怎么样了。”
李落霞的办事效率可是玩笑的,几分钟之内就找到了何为义的电话,播过去,却是盲音,并没有人接听。这可怪了,莫非何为义他们遇到了什么更加凶险的事?我有些担心了,就让李落霞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联系上他,找到他。李落霞一口答应,出去打电话了。
这时,小野对我又提起了付强的事。玻璃眼说,“小野啊,这个事,你听萌萌的,我们不能看着别人有事而不管,何况他于萌萌有一些恩情。也许他遇到我们也是缘法,自此可以消灾解难了呢!一切都是天意,你不要太过于畏缩了。”小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付强下了班,来到宾馆找我们,便一起去了他家。一路上,付强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付强今年三十,结婚四年,家有爱妻幼子,一家人本来过得十分的和谐,和美。他当警察有六年了,一直在派出所,也没有办过什么大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又为人木讷,不善于表达,因此在所里也没什么建树,大家对他也是平平淡淡。大概两个月前,有一天他回家,看到他的妻子坐在门口的地上,脸色灰黄,口吐白沫,人事不知,就吓坏了,赶紧把妻子送到了医院。可是什么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什么病。人就是昏迷不醒,问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吃,也不喝,更没有大小便,全身上下还长出来一层绿毛。医院也不敢收,怕是什么传染病,好说歹说,才送到了传染病院,只能在那里躺着,什么治疗方法也没有,弄得他一天天愁眉苦脸的。
玻璃眼听了,也皱紧了眉头,这种病我也没有听说过,只能是看着师父,希望她能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症,可是看她的样子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你妻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她问付强,付强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到啊,她一直昏迷着,我也没有看她的眼睛。”“那么她的指甲是什么颜色?”玻璃眼又问,“我也没有注意,啊,对了,有一次给她擦手,我注意了,是黑色!我可以肯定是黑色!”
玻璃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么她的头发呢,有没有变黄或是干枯掉发。”
“有啊,头发已经掉没了,就剩下很少的头发了,样子可怜极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啊。”付强说着,用手抹着眼睛。
玻璃眼叹了一口气,“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治你妻子的病,看样子,她不是病,她是中了梨头巫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