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沟通的媒介对吗?”
“是的,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仙家通过我们给别人看病,解决问题,它就是用这种方式修行。等它修行好了,它就会走了。”
“那我们不当这个媒介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要给别人看病呢,我觉得经历各种风险真的是挺不值的。”
“可不能那么说,仙家用我们的身体是与我们有缘,如果硬要不做,仙家就没有第二次缘份可以修行,它修行就会困难,我们就是挡了仙家的路,那么就会有麻烦找到自己身上。所以千万不要这么说,助人危险也对自己的后世有利。”
“人家不是说,出马就得世世代代都出,会给后人找麻烦吗?我就总想,以后我儿子不接我这个位置,仙家会不会难为他呢?”
“仙家不是什么人都找的,找你是和你有缘,找他也是和他有缘。没有缘份,即使是亲身儿子,仙家也不一定会找的。”
“哦,对了,李婶,我看见你后背背着一个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你知道吗?”
“唉,”她叹了口气,“这事我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别人也看不到我有什么事情,我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跟我来,看看这个。”她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们穿过院子,那是个小胡同,就是房子和围墙的中间,走过去就是后院,有几间不大的小房子。李婶说这是以前她家住的地方,从她也马挣钱以后,就盖了大房子,这几间房就不住人了。但是她还是经常收拾,她总感觉这个地方有股力量在帮助她。
走进中间的屋子,我看到正中间供着一个很小的神龛,就放在地上,边上有一个瓷盆,似乎烧过纸。神龛上供的什么我看不清,因为屋里很暗。“这个是什么?”我问道,一边蹲下来想看清楚。
李婶没有理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狰狞,她一下子跪拜下去,一个劲的磕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看到她后背的一个阴影一闪,不见了。我后退了两步,有点害怕。“李婶,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又问,同时做好了跑出去的准备。
李婶停止的磕头,跪坐在地上,拿起一把香点上,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她才站起来拉着我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我竟然意外的发现她眉心那团黑气不见了。“李婶!”
我张大了嘴,指着她的额头。“不,不见了。”
“唉,是啊,现在不见,一会还会回来的。”
“那是什么?”我追问她。
“是养鬼。”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养鬼!”我差点跳起来。“养,养什么鬼,为什么要养鬼?”
“你不知道吗?仙家在你出马几年后,它与你的缘份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当没有缘份时它会离开你。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能给人看病了。什么能力就都没有了,你还想不给你看病,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啊。
我两年前就发现给人看事越来越不准,有些时候就是我在瞎说,有些是根据经验的推测,找我看病的人大都是本村人,我大部分都知根知底,大体上也能说个三四成准,可是如果是外村或者不认识的,我就没有几句是对的了。有时候能套出来话,就顺藤摸瓜说个差不多,有时候就全是错的。这让我很害怕,怕万一收了钱,说错了,人家回来找我,我就成个骗子了。
有一天,一个算命的在门口过,我就拉了他进来,谁知道这家伙教了我一个可以继续算命的法子,就是养鬼。我只要招来一个鬼魂,用香和各种东西供奉它,当然还得有法子控制它,它就是为我所用。
我给人算命前都会告诉第二天来,就是让鬼魂去看看他家的情况,然后说出来的就大部分准确了。就这么维持了两年,现在我身上都是鬼气,去都去不掉了。家里人的运气也越来越差,做什么都不顺,我想不养鬼了,可是现在这个鬼已经不走了。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他给我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不是我在养它,是它在控制我。”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这真是我想像之外的事,怎么会有这么诡异恐怖的事呢!
“我从鬼那里知道了老刘家的事,就想着去帮他家把那个鬼魂赶走,结果那个鬼魂上来就把我养的鬼给伤了,我吓得跑了出来,又不甘心。这现在养的鬼要不是受伤,你是怎么也看不见我背着它的。”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不想怎么办,现在我和它已融为一体了。我只能走下去,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会挣更多的钱,呵呵,到时候把他们送到远远的地方,再也不在我身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那个人没有教你养鬼以后怎么办吗?”
“没有,他教完我就走了,只告诉我一旦鬼反过来控制我时,不要后悔。那时我真的是迷了心窍,现在什么都晚了。”
“萌萌,刘婶这么叫你,我就这么叫你吧,”她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实在控制不了它了,你帮帮我,也帮帮我的家人行吗?就当婶和你的一场缘份。婶先求你了。可能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个鬼,再也不能和你说什么了,你就当婶现在求你了。”
我无语了,只能点头答应,垂着头走出她家,心情之复杂,难以用语言形容。神婆这个职业,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怖,刺激,凄怆,心酸,贪婪,也许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