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天中午,傅寒声唤醒周毅后,他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翻阅的同时,似是无意问起:“泼在太太脸上的咖啡,是热的,还是温的?”
周毅愣了一下,他又没在现场,不知道啊!连忙拿出手机,给暗中保护萧潇的人打电话之前,周毅还特意咨询了一下傅寒声的意思:“先生,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废话。”
……
11月9日黄昏,萧潇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手机响了起来,是徐誉打来的。
“见见?”是询问,也是试探。<
不知怎么地,萧潇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傅寒声。
徐誉和傅寒声是截然不同的人,徐誉温淡,眼神平静的像是一片最柔润的湖,就连语气也是平和居多,鲜少有动怒的时候;傅寒声霸道,眼神极具侵略性,无论男女,但凡被他盯上,男人恐惧敬畏,女子紧张之余,却又难免心花怒放,至于那人的语气,偶尔调侃,偶尔认真,偶尔傲慢,偶尔冷酷……没人摸得清,因为不清,所以凸显神秘。
2006年深秋,一个叫徐誉的男人,在c市听闻萧暮雨病重,他深夜乘坐火车来到南京,来到孤立无援的她身边,他紧紧的抱着她,痛声道:“我不介意你爱的是谁,我只想陪着你,你让我陪你一程,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还年轻,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她拒绝了他的陪伴,拒绝了他塞给她的银行卡,也拒绝了他的爱。
萧潇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个男人近乎绝望的爱着她,他尊重她所有的意愿和决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也许在他的内心里面,面对她,他是自卑的,年龄相距,家世相距,足以让他缄默爱情。
他说见见?
萧潇不能不见,他在她最痛苦,无人可依的时候,给了她一顿饭,一个怀抱,数句温暖开解,以至于让她在冰川世界里体会到了片刻温暖,尽管只有片刻,已是感念经久。
校门口,徐誉身材挺拔清瘦,穿着深色系风衣,站在来往学生中格外醒目,他醒目是因为太过静默,所以不知情的人,会觉得这人偏孤傲。
萧潇还没走近,他已一眼看到了她,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没开车?”萧潇来到他面前。
“车停在了附近。”c大附近遍布小吃,有门面,也有大大小小的特色摊位,徐誉知道萧潇忙着期中考,晚上还要看书,所以也没往远处走,提议在附近找家饭馆吃饭,萧潇应了。
徐誉对小吃街不熟,所以饭馆是萧潇选的,一路上,男子眉目英俊,已经不是第一次移眸看着萧潇了,萧潇知道他在看什么,沉默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我是故意挑事,所以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毁容呢?”
她说的这么直白,反倒让徐誉沉默一时。
在街角咖啡店刚看到那一幕,他因气愤确实没想那么多,直到事后方才恍然她是有预谋的。小吃街学生比较多,难免会有擦肩碰撞,见有人走过来,徐誉及时伸手搂住萧潇,把她带到了一边,耳边传来萧潇的声音:“我算计你未婚妻,你怎么也不质问我?”
闻言,徐誉眼眸闪着温存:“哦,你为什么要算计她?”
饭馆到了,萧潇示意徐誉入内,待坐下报了饭菜,她这才缓缓开口道:“赴唐婉约,是想看看我和她阔别多年再次坐在一起,究竟有多水火不容;算计她泼我咖啡,是想评估一下我母亲和唐婉之间的关系。”
徐誉看着萧潇,神情微讶,她素来不喜唐氏,但这番话意思很深,难道……
“唐婉不喜我,其他股东又凭什么喜欢我呢?唐家掌权人若是跟股东水火不容,很难坐稳唐氏主位,在这方面我母亲是高手,我是交际低能儿,需磨练。”
徐誉眸子深了。
这就是萧潇,知道自己的优点,同时也知道自己的缺点,不回避,这样一个她,成功上位是早晚的事。
端了一杯水给萧潇,徐誉轻声道:“这番话,不要再跟他人提起。”
太过野心勃勃,也太危险。
萧潇静静喝水,所以她只说给徐誉听,若说她信任谁的话,黎世荣第一,徐誉该是第二。
所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