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随我回府为祖母诊病。若是因此延误了殿下病情,我如何敢当。”
她口中说的镇定,神色也颇为坦然,眼底的那丝羞恼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
太孙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他深谙“欲速不达”的道理,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温和地笑了一笑:“你不用为我担心。当日徐大夫给我开了药方,又有周林两位太医精心照顾,我的身体早已无大碍。到今日,已经大好了。母妃这才肯放我出府。”
“如果不是母妃一直拦着,我两天前就来了。”
顿了顿又道:“你清瘦憔悴了许多,就算是要照顾太夫人,也得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心疼,看的人也会心疼。”
最后一句话,说的又轻又柔,仿佛是情人间的低声絮语。
这个萧诩!
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莞宁只觉得耳后悄然热了起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太孙扯了扯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目中神采更盛。
罢了!看在他特意来探望祖母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顾莞宁定定神道:“总之,多谢殿下来探望祖母。还请殿下随我进正和堂。”
太孙颇有风度地一笑:“有劳顾二小姐在前领路。”
顾莞宁抿了抿唇角,转身先行。
身后的两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只做不知,只是脚步快了一些。
……
太孙随着顾莞宁迈步进了内室。
太夫人已经命两个丫鬟搀扶着自己在床榻上坐了起来,不过,实在没力气下榻行礼,只得一脸歉然地说道:“老身拖着病弱的身躯,不便下床行礼,还请殿下见谅。”
太孙忙温言道:“太夫人万万不要如此客气。保重身体要紧,不必行礼了。”
又笑着说道:“我和阿睿感情甚佳,亲如兄弟。太夫人是阿睿的外祖母,便和我的外祖母无异。我今天是以晚辈子侄的身份前来探望,请太夫人不用拘谨,将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晚辈就行了。”
太孙这番话说的实在是顺耳。更不用说,太孙天生就有着常人难及的亲和力,伴着那张俊美含笑的脸庞,令人心中受用之极。
堂堂皇家长孙,对她一个诰命内眷如此礼遇,自然是“别有所图”。
太夫人有意无意地看了顾莞宁一眼,笑着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老身就托大一回,不和殿下客气了。此次真是要多谢殿下,如果不是殿下及时命徐沧来给我治病。我这把老骨头,怕是难以熬过这一回。”
太孙含笑道:“太夫人福泽恩厚,寿元绵长,自有上苍庇护。就算偶尔遇到坎坷波折,也必然能撑过来。哪怕没有徐沧来诊病,也一定能安然无恙。”
这个太孙,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句句听着都格外入耳。
好听话谁不爱听?
太夫人一把年纪,早已过了被人吹捧几句就飘飘然不知东西南北的年龄。
可这么一个英俊贵气的少年郎,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这么动听的话,只要是女子,不管年龄多大,都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