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烈将孩子交给疯道士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孩子安然无恙,道士却不见了踪影,后来有人看到他在西村口气绝身亡,也不枉到与司马烈相交一场,将其葬在了乱石岗。
“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感觉锐儿有些傻里傻气,反应没有别人快,但力气却很大,我们也没在意,只觉得他学武比谁都快,一学就会,作为武林中人,有此儿子,我自然高兴,可到了七岁那年,他就开始经常与人比武,非要打得你死我活才行。他娘因生气过度而染病去世,自他娘走后,他的性情就大变了,见人必须动武,见兵器必须打人,就连我也曾被他伤过,实在没有办法,才将他放在后院里,只管吃,不让他见人,不让他见兵器。”
贾梦乐听得出了神,“天下竟有这般武功,害人又害已!”他不禁叹息道。
“都怪我一时贪恋什么武功秘诀!”司马烈痛哭起来。
“当初道士就没说有什么方法解救吗?”贾梦乐一边安慰着司马掌门,一边问道。
“当时我也问过,疯道士念了一首奇怪的诗,什么奇游悲壮唯深藏,相思一夜变疯狂。谁信好风清衣上,兰省初除负心郎。反时易生安能长,烟开兰叶香风暖。麒玉不动炉烟上,家藏旧时乱诗章。”司马烈费了不少力才将此诗背了下来。
“奇游悲壮唯深藏,相思一夜变疯狂……”贾梦乐一字一句地理解,全诗与这司马锐的病有何联系呢?他左思右想,一直想不通。
“算了,别想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想来疯道士将其武学传于锐儿,自有他的道理,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就让他去吧。”司马烈年老了,这些事情也见多了,已无心再去暗自神伤。
“对了,我接到孙大人的飞鸽传书,他让你回去一趟。”是呀,一年多没见到母亲,他也想回去一趟。
“多谢掌门的收留,我本是被视为武林叛逆,只因孙大人推荐,才到你册门避难,没想到……”这一年多,让贾梦乐感慨良多,在这册门里,上上下下没把他当外人看待,时时处处都尊重他,关心他,还教他鞭法,在掌门和他义子眼里,他早就成了良知好友。
司马彪知道贾梦乐要走了,心有所不忍,“兄弟,我就知道,武林上的风一阵高过一阵,只要事情一过,你终究是要走的!”
“我一定会回来的!”贾梦乐没想到,他竟能避难与之相识相知。
相见时难离亦难,两人摆了酒席,举杯共话别离。时已进秋,贾梦乐带着他父子二人的眷恋离开了扬州。他一边走一边思量,同是孙大人推荐,一是专门去学剑,可得到的却是满肚皮的苦水;一是投靠,只求平安无事,可得到了上宾一般的招待,学了鞭法,还得到了友情。扬州册门,他永远会记住,金陵朱家堡,他也会永远记住。
贾梦乐带着对司马一家的眷念,带着对孙府每一个人的思念,他匆匆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金陵城外的巫山镇上,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但属于南北交通要道,客栈特别多,主要供过往客商居住。贾梦乐赶了一天的路,人乏马困,再说天色已晚,离金陵城还有一天的路程,贾梦乐想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再赶路。可没想到,平日热热闹闹的巫山镇今日却鸦雀无声,只有街上随秋风卷起的落叶,不要说客栈没开门,就连各商铺也窗门紧闭,死一般沉静。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古刹寒鸦鬼泣时,贾梦乐哪里想到,这里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