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闪过一丝惊诧,指着她胸口的枪慢慢放下去,斜斜的指着她的腿。
“有没有剪刀针线?”陆灵犀摇了摇头。
霍剑耘本想一个女人屋内肯定会有这些东西,皱眉扫了一圈发现这倒是像是个库房的样子。
陆灵犀“镇定”的说:“我去找曹婶借。她就住在厨房那头,你放心我不会叫人,我现在非常缺钱。我想要你那个金条。”
霍剑耘冷眉冷眼的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她的话可不可信。
“要不你跟我出去,就站在院门后,看情况不对,你就开枪。这支枪的射程,打中我没问题。”
这几句话让霍剑耘对这个姑娘有点刮目相看。然而,身处险境,素昧平生,他自然也不会看见她长的漂亮就立刻信了她,拿着枪口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先走。
陆灵犀走出房门,后面传来脚步声,他果然是跟着她。
站在阴影中,他停住步子,枪口指着她的后背。
陆灵犀此刻竟然完全都不怕了,那根金条仿佛是一剂威力无比巨大的强心针,竟然让她非常的兴奋。
她走过去敲门,借了剪刀和针线过来,声音特别镇定,和平常一样。曹婶觉得这姑娘肯定是落难的大家闺秀,这几天对她十分的关照,听说她衣服破了,不仅借了她针线剪刀,还送她一件碎花衣服,说老曹给她买的,她觉得太花了穿不出去。
“谢谢曹婶。”
霍剑耘站在阴影中,没敢掉以轻心,直到看到陆灵犀拿着针线和剪刀过来,这才放下了枪。
进了屋内,陆灵犀把东西交给他。霍剑耘坐在床边,腿翘到对面的箱子上,将裤腿从靴子里扯出来,陆灵犀看一眼差点没昏过去。
霍剑耘看了看小腿上的伤口,拿着枪对着陆灵犀勾了勾,“过来,把这伤口缝住。”
“我不。”陆灵犀脸色发白,声音都有点抖。
“快点。”霍剑耘,声音一沉,枪口对着她。
陆灵犀战战兢兢的拿起针线,手指颤抖的厉害。
如果扶晓在就好了。扶晓什么都会,也不怕血。可是她不行,她从小就特别胆小,杀鸡杀鱼都不敢看,现在你让她亲眼看着,亲手去缝一个血窟窿。
她觉得头晕眼花,心脏狂跳,缝衣针刚刚碰到伤口,她就昏了。倒下的时候,身体往前一扑,针尖儿还对着伤口狠狠的一戳,霍剑耘疼的差点没骂娘。
陆灵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等看见箱子上的一盏小破灯,猛然一惊,彻底清醒过来。
她不是做梦,再一看,那个男人还在屋里,半靠着床头看着她,一脸嫌弃。
“就这点胆子?幸好拿的是针,要是把刀,他妈的戳死老子了。”
陆灵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箱子上,乖乖听着,为了那块儿金条,她什么都能忍。
霍剑耘骂了两句,发现这姑娘一脸温雅,竟纹丝不动气,倒是自己显得度量很小,跟个女人计较,于是,讪讪的闭了嘴。
两人默然不语的干坐着。
陆灵犀低头思量着,如果有了那块金条她就想办法换成钱,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上二十天,等时钟带她回去。可是躲到哪儿比较安全是个问题,最关键的是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说话算数,把金条给她。
一个又脏又破的屋子里,藏着一个又娇又美的姑娘。若不是霍剑耘不信鬼神,都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个聊斋故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按说,看她这相貌气质,说话谈吐,有点像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小破屋住着。
“这什么地方,你什么人?”
“这是戏班的后院。”
“你不是被拐来的吧?”
“不是,我自愿来投靠的。我没地方去,想在戏班里找个营生。”
“你会唱戏?”
“会。”
陆灵犀坐在灯旁,像是个玉琢的美人。
这女人越看越好看,他忍不住问:“你叫什么?”
“陆灵犀。”
霍剑耘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指着箱子上一堆东西说:“你把这收拾收拾,别让人看出破绽。”
针线筐上的剪刀带着血,而曹婶送她的那件衣服,袖子被他剪掉,缠到了小腿上。
陆灵犀默默的把东西都收拾好,趴在箱子上时睡时醒的到了凌晨五点,就听见叮叮哐哐的声音,老曹夫妇起来干活了,烧水做饭。
她也赶紧起来,随手理了理头发,屋内还是一片昏暗,她以为霍剑耘还在睡,正打算蹑手蹑脚的出去,忽然听见他出了声:“去哪儿?”
“我要去厨房干活。你要是不让我出去,曹婶他们肯定要来问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说了我特别特别需要钱。”
霍剑耘皱着眉头扫了她几眼,又是一脸的嫌弃,“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