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腿麻了。”
始作俑者窘了一下,伸手去握他的手,使劲一拉却没拉起来。
季脩筠假装不能动弹:“使不上劲。是不是被你压坏了。”
扶晓又好笑又好气:“没听说这样会压坏的。”
季脩筠笑吟吟望着她:“这要是压坏了,你得对我负责啊。”
“放心,我会负责。负责给你治好。”扶晓一本正经回答,可是连耳根都是红的。
又讹我,想得美。
回到家,费如海和吴雪琴都睡了,房子里静悄悄的。
两人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路过费如海门口,忽然房门打开,老头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我今天失眠了。”
扶晓窘。
季脩筠:“……”
老头苦恼的说:“我今天去找老胡,在他哪儿贪杯喝了几杯好茶,精神到现在。”
扶晓忍不住笑。
“我下去找点酒喝,你们谁陪我。”
季脩筠说:“我明早要开车。”
扶晓说:“外公,我不会喝酒。”
老头失望的摇头叹气:“自古饮者皆寂寞。一个人多没意思。”
扶晓差点没笑出声来。乱改古诗的老顽童。
刚才她在电影院里睡了一觉,这会儿也很精神,于是临时起意说:“那我陪你喝一点点吧。”
费如海高高兴兴的下楼,打开了储藏室的门,扶晓一看,柜子里还真的有不少好酒。
“来,给你这个枸杞酒,美容养颜的。”费如海递给扶晓一个红色的小玻璃瓶,自己拿了瓶剑南春。
扶晓尝了一口,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喝,“味道不错啊,有点像饮料,甜甜的。”
“那你多喝点,我这里好多呢。”
扶晓刚想再喝一杯,季脩筠走过来,抽走了她手里的酒瓶,眉头一皱,“二十八度呢,你以为是果汁儿。快去睡觉。”
扶晓嘟着嘴,心里嘀咕,哎呦,才大两岁就跟家长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感谢季脩筠了,没想到这枸杞酒喝得身上热热的头也晕晕的,还真不是饮料,赶紧爬上床睡觉。
翌日上班,扶晓接到一个不好的通知,裴正钧约了宏颖投资的老总一起吃饭,要求周五晚和运营经理杨帆一起作陪。
扶晓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接下来裴正钧的一句话让她如临大敌。
“需要你穿的比较正式,代表公司形象。不要穿学生气的衣服。”
扶晓立刻问:“我可不可以不参加?”
她不是不想陪裴总出席,但是她现在的衣服全是学生气的衣服,唯一一套从六年后穿过来的,还是破洞流苏牛仔裤。难道为了吃一顿饭,还要专门去买衣服?
裴正钧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不可以”,驳回了她的请求。
扶晓默默离开裴总办公室,心如刀绞。
她从小到大都坚信内在比外在重要,再加上家里负债累累,从来都不舍得买贵衣服,辛辛苦苦挣的钱都不舍得,更何况是辛辛苦苦借来的钱,想都不要想。
季脩筠借给她的两千块,一毛钱都没舍得花。现在让她拿去置装,简直比割块儿肉还痛。这会儿淘宝也来不及了吧。就算来得及,估计穿着淘宝款去,会直接被裴正钧的眼刀砍死。
熬到下班时间,扶晓去了附近商场,带着上班时随身携带的三百块钱,打算忍疼割肉买一件物美价廉的衣服交差。
在这么“拮据”的情况下,扶晓觉得拿三百块买裙子已经很给裴总面子了。
经过再三的比较,几乎把三层楼逛了个底朝天,终于买到了一条打三折的裙子。然后顺便买了个手包,当然也是最便宜的那一种。这几天上班她都背着周以檀的单肩包,可是配裙子太不伦不类。
扶晓坐公交车到了绿源公园这一站,已经暮色四起,远远看见费家小楼的三楼已经亮了灯,老先生遛弯都回来了。
扶晓走着走着,忽然脚步一顿,陆家的大门虚掩着,院子里亮着灯。
难道是张淑华回来了!
扶晓又惊又喜,悄悄走到跟前,想看一下是不是张淑华。
门哗啦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横眉怒目的瞪着她,“干啥呢大婶!”
扶晓猝不及防,被吓得倒吸了口气,转而就笑了。
眼前的少年真的是陆鹏啊!
不过,比起六年后那个陆鹏可是大不一样,这会儿大约是青春期的缘故,小孩儿态度蛮横,一脸不爽。
扶晓这会儿正高兴呢,也不和他计较,笑吟吟说:“我叫扶晓,住隔壁费老师家,是季脩筠的朋友。”
“不认识。”
砰一声,大门关上了。
扶晓捂着胸口,哎呦,青春期的叛逆……小屁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