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人。”
“怎么回事啊?”君正霖握紧紫玉牌上的吊绳,盯着刘爽问。
“回主人的话,小的奉命搜查盗走刘老板家中香砚的人,在富贵酒庄遇上了这些人,”刘爽抬头,指指君正霖手里的紫玉牌,堆着笑说:“看这些人有些古怪,于是悄悄拿下了其中一人的腰牌。碰巧小的听过砚商们说过云罗皇族,他们那里,就连下人都穿这种华竹锦的紫衣裳,以示富贵。小的当时就有些怀疑,再细看这腰牌,上面居然有高陵二字,小的不敢怠慢,所以赶紧拿来请示主人,要怎么做?”
<“云罗人都是小人,就把他们抓起来打上一顿,轰出城去。”君正霖挥挥手,又想埋入身边女子的酥
胸内。
“不过,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伙江湖人,也很可疑。”刘爽磕头,接着又说。
“什么江湖人?”君正霖头也不抬,在女人脖子上乱啃,含糊不清地说。
“四个男人,带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肥得像猪,一个又英俊霸气,还有两个男扮女装,一个丫头打扮。说是来买砚,但小的看,不像。只怕也是什么有来头的人,小的想,会不会是对主人不利,所以禀报给主人。”
刘爽巴拉巴拉地说完,君正霖已经坐了起来,手指头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眉毛渐渐拧紧,“他们长什么样子?”
刘爽见他来了兴致,赶紧形容起了焱殇和冷啸他们的样貌。
君正霖听完,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开了偎在脚踏边的女人,大吼道:“都滚出去。”
殿上静了一刻,众人赶紧起身,飞快地退出了屋子。
“我去看看吧。”
从帘子后面绕出一名女子,粉衣轻掩,颈下酥
色半露,朱唇上染着千种风情,媚眼瞟来,刘爽的骨头都酥麻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水欣去正好。”黄管家赶紧说。
“你去吧。”君正霖的脸色也软了几分。
“那我去去就回。”水欣拉好衣衫,慢步往台阶下走。
黄管家踢了刘爽一脚,他回过神来,赶紧追上了水欣。
看着二人出了大屋,黄管家转身对着君正霖小声说:“皇上养出的这些女探子,个个都是媚骨一把,冷箭满腹,王爷还是小心些。”
“哼,他能耐我何,敌人不防,防自己人,难怪他一败再败。”君正霖一屁
股坐下去,手里抓着紫玉腰牌往酒壶上轻敲,挤着一脸横肉,杀气腾腾地说,“若这一行人真是我猜的那些,我得好好报这个仇。”
“小心谋划……”黄管家小声提醒。
君正霖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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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来偷了。”徐大婶送一行人出去,唉声叹气地回来。
“闹得很凶吗?”
“是啊,不仅偷东西,还抢人,西头的那几户人家里,抢走了三个漂亮姑娘,有一个还是新门的媳妇儿,最后还是在山沟里发现的,都糟践得不成样子了。”徐大婶眉头紧锁,小声说:“几位小姐,穿男装都不顶用,还是得小心些。”
“呀,好可怕……”
许雪樱打了个冷战,双手抱住焱殇的手臂,往焱殇身上贴得更紧了。
“小姐莫怕,有我呢。”
萨雷米急了,猛地站了起来。坐的都是长凳,二人同坐一条,和萨雷米坐一条凳的冷啸没防备,连人带凳子一起翻到了地上。但萨雷米只朝他看了一眼,径直挤到了许雪樱身边坐下。
青鸢眯了眯眼睛,飞快地站起来,拍着胸口说:“这么凶,好可怕……”
长凳往萨雷米的方向倒去,焱殇飞快起身,但还是没来得及,被雪樱拽着,一起摔到了萨雷米的身上,而萨雷米一掌抓到了桌子角,硬生生地把桌子给扳倒了……
唏哩咣当地一阵响,菜碗,酒坛子,羊肉大钵全滑了下来,羊肉汤泼得三人全身都是,羊肉和辣椒末儿全挂在几人的头上了。
许雪樱躲在焱殇的怀里,惊恐地连声叫“表哥”……
青鸢嘴角轻抽,萨雷米的力气太大了,她只是想让个位子,哪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是怎么弄的,小丁儿,赶紧带几位贵客去后院洗洗。”徐大婶跑过来,拿着抹布往几人头上脸上抹,大声叫伙计过来。
抹布油乎乎的,还带着肉腥味儿,许雪樱尖叫着推开了徐大婶的手,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忿然瞪了青鸢一眼,掩着唇,快步往后院走。
“我帮你。”穆飞飞赶紧跟了进去。
“我去洗洗。”焱殇也扫了青鸢一眼,眼神中有些责备的意思。
青鸢掀了掀眼皮,走到窗边去看焰火。
冷啸向冷青使了个眼色,冷青会意,跟进去伺候焱殇。
“姑娘裙子上也沾上了。”
高陵熠掏出一方锦帕,单腿跪蹲下去,托着她的裙摆轻轻擦拭。
“公子,让我来吧,我们家姑娘眼睛看不见,别踩到了公子的手。”
冷啸不露声色地过去,拿了自己的锦帕出来,弯着腰给青鸢擦袄裙上的油渍。
“不如换一身吧。”
高陵熠笑笑,上下打量青鸢,手指勾了勾。一名紫衣侍从立刻从小店出去,大步奔向了小街对面。
青鸢冷眼看此人,贵气非凡,连勾手指的动作都显得优雅从容。若
左脸上没有那些黑纹,容貌不比焱殇逊半分。
她忍不住感叹,上天给了焱殇一身本领,再给他曲折的命运,让他过了二十年身边一个至亲也没有的孤单日子。上天给了高陵熠对他宠爱关怀的亲兄长,让他享尽温暖,却又给他一副孱弱的身体,一张半俊半丑的脸。老天爷还真是可恶,偏不给人完美无缺,偏要折磨人。
紫衣侍从抱着三套衣裳过来,一套紫色锦衣小袄裙,两套紫色华美男袍,恭敬地捧到了高陵熠的面前。
“公子,衣裳拿来了,不过没有那位珠璃国公子可穿的,他身材太……”
“姑娘,换上吧。”高陵熠把袄裙单独拿出来,捧到青鸢面前。
“交给我吧。”冷啸满面笑容,向他再三道谢,伸手掺住青鸢的手臂,扶着她往后院走。
迈进门槛,青鸢轻舒一口气,轻声说:“冷大哥,你说他怎么会带着女子的衣裳在身边?”
冷啸听她唤自己为冷大哥,愣了会儿神,才慌慌地接过话,“或者也带着姬妾出行吧,姑娘切莫如此称呼……”
“这样叫挺好啊,冷大哥。”青鸢冲他皱了皱鼻子,笑道:“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姐,冷大哥敦厚老实,极好欺负,若能认下我这妹妹,我可有福了。”
冷啸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会的。”青鸢嘻嘻地笑。
后院只有两间房,许雪樱占了一间,萨雷米和焱殇就在后院里,直接从井台里打水擦洗身上的油渍。冰凉的井水往身上浇,青鸢看着就觉得冷,那二人却还能谈笑风声。
他们都光
着上
身,只穿着绸裤,水珠在背上翻滚滑下,绸裤紧紧地粘在身上。焱殇的身材不必多说,青鸢就喜欢他这样穿着衣裳显得修长,脱
掉之后又匀称结实的。
萨雷米就好笑了,胸口一撮儿褐色的胸
毛,茂密地往下延伸,一直到圆滚滚的肚子上,腰上的赘肉堆了好几圈儿,随着他的笑不停地抖动。
房门打开,许雪樱穿着一身中衣,披散着黑发出来了,一见萨雷米那样子,赶紧又转过身去,委屈地说:“表哥,我肩上烫伤了……”
焱殇怔了一下,拿起一边的外袍披上,大步过去看。
“我瞧瞧。”萨雷米见状,赶紧也过去。
许雪樱瞪了萨雷米一眼,小声说:“你走开。”
萨雷米只好收住脚步,浓眉轻拧,不满地退了几步。
许雪樱紧掩着衣领,看着焱殇说:“有烫伤药吗?我让飞飞给我上一点儿。”
“冷青。”焱殇一扭头,看到了抱着衣裳的青鸢。也不知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冷啸在一边摊手讪笑,满脸无辜。
“高陵公子拿了衣裳给你们换。”青鸢僵着脖子走开,去另一间屋里换衣裳。
这是华竹锦,曼海国当年贵族们最爱穿的料子。青鸢摸着光滑的丝缎,又忍不住想倾华的事,她现在在哪里呢?和谁在一起?
“好了吗?”焱殇推门进来,见她呆立于烛前,紫衣裹身,娇俏中多了几分幽静的气质,忍不住过来,扳过她的肩说:“在想什么?”
“我穿紫色好看吗?”青鸢抬起锦袖,转了个圈,笑嘻嘻地问他。
“怎么,还和我藏起心事了?”焱殇捏着她的小耳朵,温柔地问她。
“人总得有些隐私吧。”
青鸢掀了掀眼皮子,上下打量他。他很少穿紫色,不成想穿着紫色还挺不错。
“高陵熠去幽州找谁?泠涧吗?”青鸢给他抚平肩上的褶皱,小声问。
“不知道。”焱殇老实地回答。
“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青鸢讥笑了一句,开门出去。
许雪樱也换完衣裳出来了,紫衣加身,让她更显忧郁。她身材瘦高,慢步走动时,还真有几分云罗男子的味道。
“为什么没有我的?”萨雷米不乐意了,打量三人,气冲冲地问。
“因为你一次得穿人家两个人。”青鸢看着脏兮兮的萨雷米,忍不住好笑。这人也算能忍,一路上被她和许雪樱冷言嘲讽,还能继续站在这里。
“来人,去给我买一套。”萨雷米气得拽下钱袋儿,往冷啸身上丢。
冷啸看他的身材,也露出满脸难色,这时候要去哪里找合适他的衣裳?
“确实不好看,我来帮你弄。”
青鸢想了想,跑进屋里,拆了个锦缎被面出来,指挥冷啸在上面挖了三个洞,再往萨雷米身上一套,再用腰带往腰上一扎。
这样一来,虽说把脏兮兮的外袍遮到了里面,但也活生生把富贵的小汗王弄得滑稽极了,活像穿了个花袄的黑熊。
众人想笑,又怕萨雷米发彪,只能强忍着快抽筋的面部肌肉,快步往外走。
高陵熠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把他们这行人的帐也结了。这让青鸢很意外,还以为高陵熠会等在外面,继
续纠缠下去,没想到利落地走了。
徐大婶要打烊了,从她这里也不好直接问于大民的下落,怕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所以,焱殇决定先去斗文会,半夜折返回来,单独问她。
斗文会在白水镇正中心的戏文楼里举办,从腊月二十开始,一直办到了今天。而且今天要挑战的都是之前的胜利者,得胜者的奖励非常非厚,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方上好墨砚,虽不是明儿要拿出来的正砚,但也是难得的上口,所以众才子斗得格外激烈。
进了斗文楼,已是坐无虚席,一行人只得另加了银子,买了二楼的一个角落,站着看。
附近几郡的秀才们都赶来了,还有几个城的县官也赶来附庸风雅,当个判定。民间百姓寻乐子很容易,就这样的事,就能乐上十天半月。
“下一题,以月作诗。”主试官站起来,环顾四周,手一挥,大声说。
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小声说:“这么老的题!”
“题老,也能出新意。”许雪樱看她一眼,傲气地说。
青鸢笑笑,没和她斗嘴。她估摸着,倾心太后可能一眼就看出许雪樱心高气傲,又缺乏磨练,不适合当这乱世之后,所以那日在殿前才会当着众人会说出让她入宫伴凤驾的话。倾心太后所想的,只怕是雪樱身边的穆飞飞,知根知底,又服侍她多年,早就有了感情。
穆飞飞正伸长脖子,兴致勃勃地看楼下的比赛。她十多年来第一次出谷,看什么都新鲜,而且爱问,逮着什么都会好奇地问到底。
“嗨,你会吗?”穆飞飞歪着头,用手肘轻碰青鸢的胳膊。
“会一点。”青鸢谦虚地点头。
“作诗之事,得有感而发。”许雪樱拧眉,不悦地看着青鸢说,“什么是会一点?”
青鸢揉揉鼻头,往旁边走了两步。许雪樱以前并不像最近这样针对她,而是许贞怡死了之后,她就变得尖锐起来,竖起了满身的刺,看青鸢就像在看夺走她珍宝的强盗。难道是因为许贞怡死了,所以觉得一切得靠她自己拼命去争取,或者是不想再失去她所珍爱的另一个人?
“胜出者,进入下一房。”
主试官的声音又传上来,青鸢低头看,老先生正指着高台后的屏风。
“往里面还有三重门,每进一重都能得到一笔奖金,最后一重最不得了,听说是与墨砚主人对诗。”同站二楼的人们议论起来。
青鸢来了些兴致,趴在栏杆上听那些人念诗。
“阿九姑娘,不如你和我也各作一首?”许雪樱走到青鸢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
青鸢懒洋洋地摇头,“今日无感。”
“你是不敢吧。”
“雪樱……”焱殇不悦地打断她。
青鸢按住了焱殇的手,笑着说:“好吧。”
她本来想顶她两句,作诗也不能把男人给作回家去。但许雪樱真的缺少一个人点醒她,她一直觉得是青鸢妖
媚勾心,却从未想过,青鸢和焱殇的感情和有没有才华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只是正好吸引住了彼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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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月底啦,可以投票啦,不要把票票捂口袋里,早投早欢乐呀。下一节,青鸢进入了三重门,里面什么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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