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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公主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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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文秀才不觉拉开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疤。

    “这是旧伤,也不是如今才弄上去的。”

    江云海顿时讽刺:“好好一个读书人,品行也是不端。这伤疤也不知晓是私通了谁,然后方才留下来的。”

    文秀才却没理会,并且那身躯不觉轻轻的发抖。

    “我只是个读书人,胆子小,被吓坏了。况且那时候我也有了秀才功名,我的心里只觉得不该继续这般。故而以后瑶黄再送了帖子,前来寻我,我却也是统统都没去了。可我心里始终觉得空落落的,也没办法娶别的女人。”

    “前些日子,我又见到瑶黄了。可她身边的男人既不是我,也不是江云海,而是别的男人。我终于又忍不住过去寻她,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子,这般糟蹋自己。可她却冷冰冰瞧着我,说这些日子她随意找别的人私通,而不必一定要找我这样子的穷酸书生。我若不敢,她自然该去找别的人。我也是无言以对,后来,后来却听闻她却是死了。说来真是可笑,我蹉跎了一年又一年,想了她一年又一年,那个牡丹花前对我笑的女孩子,却也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了这儿,文秀才捂住了脸蛋,呜呜的哭了出来。

    文秀才说得十分煽情,王珠却眉毛都懒得挑起来一下下,只是干脆问重点:“既然是如此,方瑶黄和别的男人私通之事,想来江云海是早就知晓的?可他却一副对妻子情深义重的样儿。连你这对方瑶黄避而不见的情人都知晓方瑶黄有别的男人,你觉得江云海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而若有人杀了方瑶黄,这个人你认为又会是谁?”

    文秀才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森然无比的说道:“江云海自然什么都知道,我原本和瑶黄好的时候,他就不知道瞧得有多严。后来瑶黄私通别人,都是专门给他瞧的,他又如何会不知晓?说来说去,必定就是他,是他杀了瑶黄。”

    江云海闭上眼睛:“人都死了,自然是虽你们如何说,莫非方氏还能跳出来,说你们泼了她的污水?”

    王珠却也立刻说道:“瞧来你一口咬定,你的妻子必定是冰清玉洁?这是与方瑶黄有私情的男子口供,并不单单是文秀才这一位。而这些别的男子,如今虽然没有来,你若愿意,也能出场作证。甚至连兖州卫所的军士,你们都是有所耳闻,说江云海将妻子瞧得很紧,说你续娶的妻子虽然美貌,却风骚得很,私下底说不定有男人。”

    江云海想要镇定自若,可只是深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却也是说不出的难看。

    王珠字字句句的,都是戳中了他心口之事,让江云海内心之中,顿时也不觉十分酸楚不平!

    那个贱妇!那个贱妇!

    陈蕊等兖州贵女俱站在一边,却也是不觉容色微微尴尬。

    这身份尊贵的女子,那是一等一的娇贵人儿。

    连听了句不尴尬的话儿,也都是需得红一红脸儿,如何能跟王珠也似,一口一个什么奸情,什么风骚。

    这个大夏的公主,未免也是太过于奔放。

    王珠再次询问文秀才:“既然你与方氏情深义重,并且早就有那鸳鸯之盟。你们感情深厚,却不知有无什么信物,能瞧一瞧的。”

    文秀才叹了口气:“这是瑶黄她给我做的荷包,里面内绣了了我与她的名字,她还剪了一缕头发,放在了里面。还有便是,她说江云海私底下手脚不干净,将江云海私通的贼赃也藏在了这荷包里面给我。”

    文秀才这样子说着,随即拿出了那枚荷包。

    江云海犹自嘴硬:“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了的东西,什么人证物证,样样都是计划好了的东西,不就是为了让我入罪。可任你们有天罗地网,我也是自有人家公道和正义。”

    王珠眸子深了深——

    人间公道和正义?

    这腌臜东西也配?

    王珠叹了口气,轻轻一拢发丝,也不与江云海斗口。

    “将春香楼的红娇给带上来。”

    陈蕊等女子听闻,面颊更是红晕更盛!

    那春香楼是什么地方,总是听闻些了的。

    早就听说,那里面,可是有些不要脸的狐媚子,惯会做妖,勾引男人的心。

    这等下贱的地方,王珠提及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真是,是与众不同啊——

    江云海小指被削断之后疼痛无比,可更让江云海难受则是王珠步步紧逼,狠辣手段。

    韩飞流一派正义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儿,不觉冷冷说道:“那春香楼是何等污秽地方,公主请自重身份。”

    他也是自负的,在场这些男子哪个没去红袖添香?

    唯独自己,是从来不会去那等下贱地方,找那些个下贱的女人。

    王珠却不见愠怒之意:“十天之前,江云海和姚蛟在此处发生冲突,并且打了一架。这动静闹腾不小,甚至闹到了韩大人面前。别的不论,韩大人你虽然不去这秦楼楚馆,如今的苦主江云海也是去过的吧。”

    韩飞流顿时微微窘了窘。

    不错,确实也是有这么一桩事情,他也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的。

    这一次御林军进驻兖州之后,与当地驻军那是冲突不断,从无半点消停。

    正因为这样子,这份嫌隙不断加深,方才有如今之事。

    可这件事情细细想得深一层,也未必就是姚蛟的仗势欺人,而是这许久的矛盾忽而就爆发了。

    而韩飞流咄咄逼人,更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在韩飞流看在,这些士兵都是些个粗人,就算去逛窑子寻女人,可是却也不过是寻常之事。这样子事儿,韩飞流素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如何在意。

    “这些军汉都是粗人,行事难免有不妥当。既然早有冲突,必定有积怨在身。他们二人因为争风吃醋结下了梁子,事后姚蛟心生不忿,去欺辱江云海的妻子,那也是顺理成章。”

    韩飞流不屑的说道。

    王珠却轻轻叹了口气,眸光流转:“江云海强娶了美妻,还去青楼消遣,却怨恨其妻不守妇道。实则江云海如何,也不必论了,瞧来方瑶黄倒也可怜,自然也要求个公道。韩大人,你既然不去那处,今日可是有些眼福了。”

    这样子说着,一道妖媚入骨,十分娇艳的女子盈盈而来,正是那红娇。

    这春香楼分两种倌,素的是清官,卖皮肉的是红倌。

    而这红娇,则是春香楼中最为出挑的的红倌人。

    她一出来,一股子艳香扑鼻,皮光柔滑,莲足纤纤,更是美貌。

    那一双眸子流转,更似有那勾魂夺魄之能。

    在场为江云海讨公道的士兵无不也是看得呆住了,好一个美艳女子。

    暗中,却也是有人不觉轻轻咽下去一口口水。

    如此风骚入骨,果然也是上等货色。

    只是红娇虽是卖皮肉的,然而却是身价极贵。寻常军汉,连红娇的衣服边儿都是摸不到的。

    那些军汉瞧见了红娇,更好使蜜蜂见了花儿一样,再也是舍不得移开眼睛,不觉痴痴瞧着。

    至于屏风另一边那些兖州贵女,却个个心里暗骂,果真是个狐媚子!

    红娇不觉娇滴滴的,柔柔说道:“奴家红娇,见过九公主!”

    语调娇嫩,宛如出谷的黄莺,说不出的销魂。

    红娇千般妩媚,万般可人,举止情态,无不像个狐狸变的。

    “红娇,姚蛟你可认识?”

    红娇顿时捏着一柄团扇,轻轻遮住了自己脸颊,娇滴滴的说道:“奴家自然是认识姚蛟。姚公子来到兖州不久,就我与好上了,他样儿俊俏,又是出手阔绰,奴家又喜欢他武功好,又喜欢他说俏皮话,与他不知道多好。”

    王珠道:“闲言碎语,我也是听过了几分,只听闻姚蛟领着你,骑着马儿到处跑,可有这桩事情?”

    红娇点点头,柔柔顺顺的。

    “见过姚蛟和红娇一道的人也是不少,这大约不需要证明什么了。诸位,你们觉得红娇和方瑶黄姿容如何?方瑶黄虽是个小美女,可红娇那可是姿容娇艳,十足尤物。若非姿容出挑,她也不能在兖州最大的青楼脱颖而出,成为那最为出挑的红倌人。姚蛟就算好色,既然已经吃饱了,用得着因为一个姿色不如的女子动杀意劫色?”

    王珠这话角度清奇,令人哭笑不得。

    可细细想来,也许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眼前这个红娇,可是跟狐狸精似的,就算姚蛟仍然不满足,也不必非得要方瑶黄,还要杀人。

    红娇轻轻一舔红润的唇瓣:“不错,姚郎,你若为个别的人动手也还罢了,却不能为了个不如奴家的女子犯杀人案子。奴家可是不依!”

    那嗓音娇媚入骨,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方老爷虽然是恼恨居然将自家女儿和一个妓子相提并论,然而内心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比自己女儿美貌得多。

    屏风后的那些个兖州贵女,却要属陈蕊最为生气。

    也许因为姚蛟调戏过她,让陈蕊气得有些莫名。她这般娇贵的女子非但不能让姚蛟刻骨铭心,反而不过是一场戏弄。

    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也是十分奇怪的。

    王珠询问:“既然是如此,十天之前,姚蛟和那江云海发生争执,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一日,这江云海也来到了春香楼。他出不起银子,要知晓奴家一首曲子可也得五十两,若碰到可心的哥儿也愿意不要钱接待,却不包括这江云海。他行事粗鄙,奴家可瞧不上。这军汉苦苦纠缠,甚至还要动武,幸亏咱们这春香楼还有些护卫孔武有力,让他不敢纠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老爷一旁听了,心中不觉酸楚,却也是十分伤怀。

    连个妓子也是比自家女儿尊贵些,也能,也能拒绝江云海这个流氓。

    “偏巧那时,姚郎却也是来了,将这江云海打发,带着我和几个兄弟喝酒。席间,他搂着妾身胡天胡地的说话儿。一时说这兖州本地的军汉穷酸,上个青楼还要动粗,一时又嘲讽那江云海硬充脸面,十分可笑。也不知道谁,却调笑说江云海有个美貌老婆,十分风骚,到处偷人。不如让姚郎前去,勾搭上这个风骚妇人,好让江云海难堪——”

    红娇旋即目光落在了江云海的身上:“就在这时候,江云海打破了屏风,却过来和姚郎撕打,原来他居然安排在一边吃酒。要说巧合,那也是当真巧的很了。”

    江云海额头的青筋不觉轻跳。

    他面颊微冷,流转那丝丝狠色。

    “后来呢,那又如何?”王珠询问。

    “也没什么,不过是打折了江云海的骨头,扔出春香楼去了。姚郎还扔了锭银子过去,说虽然是江云海技不如人,可自己大度,还是要给医药费的。”

    王珠望向了韩飞流:“韩大人事发之后只知道与我这个公主计较,一条又一条的大道理。却懒得去寻根溯源,更嫌弃春香楼污秽,没有细细去查。这一切都是你诛心之论。却不知当初虽发生了争执,却是姚蛟占尽上风——”

    韩飞流不动声色:“姚蛟如此跋扈,这妓子已经是说得十分清楚了。”

    王珠抚掌:“不错不错,他确实张扬跋扈,不是个东西。可是诸位无妨想一想,一个人若占尽上风,通常心中满意,也不太想报复。反而输掉的人,那却非同一般了,必定会心生怨气,想要扳回一城。而这个江云海,如今却是如此。”

    此时此刻,王珠语调之中也是多了几分空灵之意:“他恨姚蛟,也恨那个让他颜面尽失,并且也是心有别属的夫人方瑶黄,所以,干脆来个一石二鸟的构陷之计。”

    众人最初是不相信的,可是让王珠一件件分辨下来,却也是忽而觉得,王珠这个推测居然是显得那样子的顺理成章。

    韩飞流却不肯承认:“这更是诛心之论,无凭无据。说不定也是姚蛟性子可恨,别人忍气吞声,他却是不依不饶。他原本以为,拿下一个方氏轻而易举。可是这个风流自诩的畜生,却是没想到在方氏面前碰了个钉子。正因为这样子,他恼羞成怒,所以杀人灭口。九公主,编编故事,谁不会呢?可是那却不能颠倒黑白。”

    “黑不黑白,不是由你这根本未去寻觅任何证据的韩大人说的。红娇,你不如说说,案发当晚,所发生的事情。”

    王珠的话,让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那娇媚的红娇身上。

    红娇轻拢发丝,娇滴滴的说道:“那天,姚郎原本跟我是在一道的——”

    韩飞流顿时大怒:“住口,此时此刻,如何容你信口雌黄?你这青楼女子,如何能做人证?”

    红娇却没好气:“我只说最初姚郎和我在一起,可是却没有说他没走。那一天,他只吃了几块点心,听我弹弹曲子,说是要走。我也是好奇,好似他为何会如此。他说如今,有个美人约他,就是那方瑶黄,他也想去私会。他香香我脸儿,说明天再来寻我,再给我做首饰。反正那样子,倒不像去杀人的。”

    王珠抓住了重点:“当时他说了,是方瑶黄邀约于他,他方才前去?”

    江云海嗤笑:“你们不就是仗着方氏已经是个死人,所以什么话儿都说出口了。”

    王珠不理会江云海:“丁力、赵井,还有张廷玉,你们几个人,就是当时随江云海回去,并且见证了这场凶杀案的重要证人。这里有你们证词,我也是细细瞧过好几遍了。”

    她雪白秀润的素手轻轻的翻开了卷宗,眸子之中却不觉流转了几分的柔润水色:“这份卷宗之中,说你们跟随江云海回去。是江云海一马当先,说听到了动静,然后闯入房中。你们进去的时候,却也是只见到方氏胸口中刀,并且姚蛟在那一旁。可是如此?”

    那几个人神色惶恐,也是有几分害怕。

    韩飞流厉声呵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必遮遮掩掩的?此时此刻,你们也是不必怕些什么。”

    几个人对视,却也是纷纷说道:“就是如此。”

    见到他们承认,韩飞流心中却也是一松。

    王珠却露出了狐狸也似的笑容:“如此说来,你们并没有亲眼见到,看到姚蛟将那刀刺入方氏胸口,只是事后瞧见方氏那中了一刀的尸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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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月藏龙亲送了1颗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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