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
尤其他厉眼一睁,犹如千万道闪电袭来,声音分明低沉,却比惊雷可怖,“再来,再来,再来。”
再来?
还不如去死。
立马屁滚尿流的去屎!!!!!!!!!!!!!
所以,甜甜经历的不是炼狱,是炼狱的NNNNNN次方。
大家想到这里,都讪讪咽了咽口水。
他们不得己和岳生莲交上手都怕得瑟瑟发抖,甜甜却整整度过了六七年啊,从花季少女时期就被岳生莲惨绝人寰的摧/残,这故事好催泪好苦情好可怕!
童恬低头咬牛肉丸子。
鼻尖酸酸的,眼眶里的一滴水珠飞快坠落到碗里。
吸了吸鼻子,见师兄姐们都噤声不语,似是内疚,她“嘿嘿”一笑,嘴角梨涡娇憨可爱。
揉去眼睛里莫名其妙的委屈,童恬抬头对周梅庭撒娇道,“我才不是老鼠,他也不是猫,猫很可爱的,软绵绵的。”
“对对对,什么猫啊?太抬举岳生莲那恶魔了,猫多可爱。”
“就是,甜甜,我们替你报仇,大家等他回来孤立他,都不理他,气死他!”
“嗯,甜甜你说他是猪就是猪,是狗就是狗,你说的都对!”
……
大家争先恐后的安抚宽慰起来。
童恬颇为受用地点头,愤愤道,“他是大凶狗。”又着重咬字道,“很凶很凶的大疯狗。”
氛围终于回升。
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火锅不时往里头下着新鲜蔬菜和好吃的肉片,大家边吃边聊,包厢里其乐融融,然后女生们不知怎么聊到“减肥”上去了。
女队队员叶子觑了眼只吃清汤青菜叶的童恬,“甜甜,离上次见你你好像又瘦了!还减肥?多吃几块肉。”
索然无味地嚼着草,童恬可怜兮兮地摇头,“我刚才太生气,冲动地吃了一颗牛肉丸,晚上得多跑半小时步才能消耗掉卡路里,不能再吃了。”
“瘦成这样还减肥?你别把身体拖垮。”
冲麻辣汤底里煮得鲜嫩的肉片咽了咽口水,童恬抬眸,坚定地继续摇头,“我娃娃脸,上镜显胖,经纪人叮嘱了,晚上一定不能吃,我见到你们高兴,所以我吃草。”说着往嘴里喂了片在白开水里涮洗过的青菜叶。
小可怜。
男队员都心疼地直摇头。
王枫耿直道,“小甜甜,你现在食量是以前的百分之一吧?从前一餐应该要吃不少,牛奶肉夹馍米饭蔬菜带鱼土豆球鸡汤……”
“咳。”周梅庭再度轻咳一声。
虽没再说下去,王枫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童恬手上动作慢了一拍。
她埋低了头,几缕碎发遮住好看的一双眼睛。静了几秒,她慢吞吞道,“从前吃得想哭,现在饿的想哭。”
“为什么?”王枫顶着几记白眼弱弱的问。
沉默半晌,似是联想到惨痛的过去,“啪”一声,童恬忍无可忍地搁下银筷,她蓦然怒道,“你以为我想吃那么多是不是?都是岳生莲那混蛋强迫的,他就是控制欲极强,我是他手里的一只小虾米,我得遵从他的想法而活,他觉得我应该补充营养我就该补充营养,他觉得我长身体该吃多我就得吃多,可特么有哪个女孩子二十二了还发育长身体?最过分的是我偷偷避开他只吃一点点,他都要追过来把他盘子里的食物扔给我,呸,他自己吃不完就不要夹那么多,凭什么我要吃他口水?我当年年少不更事,在省队被他白生生的俊脸给糊了脑子了,以为他是脾气温柔的小哥哥,结果他就是一匹恶狼一条疯狗,天天只会在训练室里虐我,那乒乓球砸得我好一阵看见球就发抖。我要是知道他本性,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猛地站起身子,不顾周遭众人惊愕面色,童恬激动地拍了把桌子,“说什么对我好对我特殊照顾?他就是脾气暴躁,和别人生气了心情不好了就拿我出气,我就是一只出气包,我以前每天晚上做梦都是站在训练室被他拿着球拍用球砸,他是我的梦魇,我特么终于逃离他的魔爪了,我真特么高兴,我要高歌一曲,在梦里都要唱今天是个好日子,逃离岳生莲的每年每月每日都是好日子……”
窗外渐暗,室内却光线明亮。
坐在童恬对面的霍琪不经意偏头,忽然发现门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暗影。
暗影一动不动,像在认真聆听他们说话。
心头戛然一震,霍琪恐惧的对吐槽得正high的童恬使眼色,怎知她这傻丫头却视而不见,擦,这事大发了……
“岳师兄来了。”暗暗喊糟,霍琪猛地闭眼,豁出去的开口道。
包间静了一瞬。
童恬心跳也漏了一拍,不过她很快就“嘁”了声,语带不屑。
她又不笨,同样的招数才不会上当两次。
双手用力地拍落在桌面。
童恬瞪大眼,一只脚霸气地踩在旁边空椅上,她振振有词道,“什么意思?他来就来,有什么了不起?他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是只任由他搓捏的软柿子是不是?我早不是以前的我了知道么?他若有本事出现,我们立马就去训练室单挑,我要用乒乓球砸他一夜,砸得他鼻青脸肿跪着叫我师姐!”
周遭氛围越发诡异。
她说完了才觉得是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大家怎么都变得跟木头桩子似的。
再“嘁”了声,童恬不屑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地扭头朝后看,嘴上哼哼道,“你们好讨厌,不用为了吓唬我就装得那么逼真吧?不知情的还以为那恶魔……”
话语骤停。
童恬呼吸猛地凝滞,一股冷气顺着鼻腔倒抽回胃里,整个人恍如站在零下二十度的北极,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虽然站在门边的男人只露了小半截身子,但那不容置疑的超强大气场和森冷气质。
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原来真、真的是岳、岳生莲回、回来了啊……
文/《你看起来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