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这么一说,此事还需与我阿姊商议,她的生意,我可做不得主。”四娘这时候又道。
“那是自然。”她们现在虽然说得热闹,实际上这件事还得回去跟家里人商议商议。
“若是果真能成,那红利肯定也多不了,估摸着也就半成到一成那样。”四娘对她们说。
“那也不少了。”长安城那阿姊食铺生意多好,开在外地的铺子虽然不会像长安城这般红火,但是对于阿姊食铺这个牌子,她们还是信得过的。
她们这些人身为女子,好一点的,将来那嫁妆里边能有一两个不大不小的庄园,每年能有些许产出。
差一点的,一辈子就守着那些嫁妆了,花一点就少一点的,这时候若是能有一点活水,谁不想要。
“咱也就是这么一说,还不知道成不成呢,你们可别往外说。”四娘最有又叮嘱她们。
“谁人那般傻?”这些小娘子们嬉笑道。这事说出去对她们有什么好处,行这商贾之事,难免被人说三道四,万一再招来一群人说自己也要投资可怎的是好,长安城有钱的妇人可多了去了。
对于这一项投资,这些小娘子们是很中意的,但是这件事她们自己却做不得主。
当天晚上,这些小娘子对她们的家人说了四娘的提议,各家人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反应各不相同,有些家长摇摇头,拒绝了,让她不要再掺合这件事,这几日也少出门,有些家长则说自己要考虑一下,也有那少数的家长,表示罗大娘那边若是同意,她便直管投钱进去,行事尽量低调些,莫要弄得人尽皆知。
“那罗家四娘,果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怕是比起她那兄长亦是不遑多让。”
“罗用怕也不及她精细。”
“罗三郎虽有才干,于这些细枝末节之处,未免有些粗泛。”
“这罗四娘,兴许比她那两个姐姐还要更出色些。”
“……”
早前见她卖寒瓜,一个寒瓜挣半文钱她都不嫌少,现如今这些小娘子们捧着大把的钱帛言是要借与她,她却不要,而是试图谋取更多。
因何?因为今年以今年的行情,一个寒瓜转手能挣半文便已是极限,而面对这些给她送钱的小娘子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家族,罗四娘很清楚这里面还有谋取更多的空间。
罗家这几个姊妹,发展得最顺利的还数那身在河西的罗二娘,早早便去往那河西之地,先拿着罗用与朔州赵氏合作卖罐头所得的钱帛,在凉州一带置下大量的房产土地。
后来又在凉州城那边置办起了羊绒作坊,大量收购羊绒,后来那两条通往凉州城的水泥路通了以后,大批的中原商贾前往凉州一带买卖货物,凉州城一带的房产土地的价格水涨船高,羊绒制品的销路更是不愁。
虽然这两年凉州一带的羊绒市场十分繁荣,从事羊绒买卖的商贾众多,但是罗二娘的羊绒作坊在当地的地位却是无人可以撼动。
这两年又因那白叠花的出现,河西地价大涨,没人说得清那罗二娘如今究竟有多少身家。
与那人称罗半城的二娘相比,罗大娘就显得平常些,长安城的阿姊食铺虽然生意红火,但毕竟也只是一间食铺而已。
不过罗大娘这些年的积累,也是看得见的,她不仅经营出了阿姊食铺这个品牌,还培养了很多有才干的手下,现如今她自己去了江南,长安城这间食铺便交给手下的人打理,这么长时间过去,不仅没出岔子,各种吃食做得丝毫不比过去马虎,甚至还开发出了一些新品种,在很多人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罗大娘目前虽然还没有十分地显山露水,但是若论经营能力,怕是还在那罗二娘之上。
她手底下还集聚着那般多有才干的女子,若是不出意外,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
罗家这些兄弟姊妹,上面的大娘二娘都是出色的人物,罗三郎自不必说,如今这罗四娘,亦是显露锋芒……
“不知下面那几个小的如何?”
“嘶……那罗四娘下面,不是还有一个小的一两岁的弟弟。”
“你道那罗五郎,倒是没怎么听人说起……”
“……”
某日,曾经与罗五郎罗六郎在蒙学一起读书的某少年,到他某个当大官的远房亲戚家里做客。
席间,他那远房亲戚便问他:“听闻你与罗五郎曾是同窗?”
“罗五郎?哪个罗五郎?”这少年也有点愣,他们学校那么多人,姓罗行五的人也有几个,不知他这远房伯父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离石罗三郎的兄弟。”他父亲连忙在一旁提醒道。
“哦,那个罗五郎啊……”少年歪头思索良久,之后说了一句:“那罗五郎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