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的张氏半天之后才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她真是怕了,她看着丁修节的嘴角动了动,连忙又说:“我的意思是,请大家都吃饭,开席开席。”
丁修节这回并没有马上就转过头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张氏道:“这回二娘可作准了?不心疼了?”
“不心疼不心疼,这席面本来就是给大家吃的。”张氏连忙说道。
丁修节不在看张氏,便亲自的走到了外面对着丁修义说:“开席吧,我去把走掉的人请回来。”说着,他便出了门去,好一番劝说才将大半已经走掉的乡亲们又劝了回来,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因为这事情不愿意再回来,经此一事,老丁家算是将他们都得罪了。
老丁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请来的媳妇们刚刚吃完饭正在帮忙收拾院子里面的残局,屋子里面被儿子和老伴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伴着张氏隐隐的哭泣声,在加上那浓浓的药味,让这个小小的农家院落显得有几分萧索。
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睛前面还是黑得很,胸口闷闷的。见他醒了过来,所有人都拥了过来,每个人似乎都有话说,这样七嘴八舌的凑到了一起,吵得刚刚醒过来的老丁头越发的头昏脑涨。
终于在丁修节的制止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并且照着草药大夫的吩咐,屋子里的人撤出去了一些,只留下了张氏和几个儿子在,至于孙子辈的就统统被赶了出去。
丁小桥趴在门边上,仔细的看着屋子的动静,等待着丁修节出来。
“小房呢?”在周围人嘘寒问暖之下,老丁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问出了字昏迷之后的第一句话。
屋子里面没有人回答,陷入了一片的平静之中。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在鼻尖缭绕着。老丁头也没有说话,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是这样的结果,丁修忠老口子能这样遮遮掩掩到这个地步,一直到了最后一刻都不愿意让他和张氏知道真实的情况,便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将丁小房送到那孙家做妾的准备,哪怕是众叛亲离,这个决定也是一定不会改变的。
可是,他的心里难免就还是有一点奢望,那是他的亲闺女,他会不会到最后一刻心软呢?
只是,最后的事实实在是让老丁头失望了到了极点。他也不想在等着丁修忠两口子的回答了,于是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让你娘陪着我就成了。”
没有一会儿,所有的儿子都退出了屋子,老丁头静静的躺在炕上,望着房梁出神,好半天之后他才缓缓的说:“老婆子,我这心里难受啊。”
张氏只是点点头,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老头子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儿了,你让我们娘母几个可怎么办啊?孩子们大了,你管不住了,就不要管了,我们该享清福了。”
老丁头没有回答张氏,过了一会儿,张氏再去看的时候,老丁头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