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骠骑将军高博远在前厅等着女儿,看着美姿容又落落大方的女儿,不禁点头微笑。
门外的催妆诗已经喊得热火朝天,吉时到,鸣响了礼炮。
“以后到了夫家要孝敬公婆,善待兄弟姐妹,相夫教子,美满一生!”面对父亲的殷殷嘱咐,静淑眼圈一红,险些落泪。哽咽着道了一声“是”,便出门上了花轿。
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喜娘唱过撒帐歌,说着吉利话去了,屋里便只剩下主仆四人。
“姑娘,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忙了一天也挺累的。”彩墨体贴地帮静淑揉揉肩。
“胡说,什么吃东西,盖头还没揭呢,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姑爷来。”孔嬷嬷板着脸训斥,就知道这两个小丫头不懂事。
素笺在一旁吓得一抖,垂着头不敢说话,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彩墨无奈的扁扁嘴,也站到一边去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静淑怕头上的盖头掉了,一动也不敢动,只觉着自己的腰快要断了。
彩墨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其实可以先溜达溜达,一会儿姑爷来了,再坐在那不就行了?”
孔嬷嬷横了她一眼:“你成亲的时候,自己偷偷把盖头拿下来,吃了些东西又坐回去的?”
“对呀,其实也没关系的,反正新郎官来之前把盖头蒙上不就行了。”彩墨不太在意这些规矩礼仪。
“新婚之夜,做这么不守规矩的事,必定不吉利。”孔嬷嬷冷脸道。彩墨撅了噘嘴,没敢回话,若是再说下去,嬷嬷肯定要说自己的丈夫出事都是因为自己不守规矩,破坏了运道。
静淑安安静静的坐着,肚子饿得都瘪瘪的了,她真担心一会儿新郎官来了,若是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自己是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趁孔嬷嬷出恭的空档,彩墨跑到静淑耳边低声道:“刚才我们都瞧见姑爷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儿郎。”
孔嬷嬷不在,素笺的胆子也大一些,插嘴道:“模样是出挑的,就是瞧着性子有点冷。”
彩墨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不懂,那是新郎官紧张,装高冷呢。一会儿掀了盖头,瞧见咱家姑娘的模样,他肯定要急吼吼地洞房了。越是面上冷的男人,到时候越是……”
彩墨没好意思接着说下去,只用帕子掩着嘴嗤嗤地笑,静淑心里却因此咚咚直跳。
她从没有这样热烈地期盼一个人赶紧出现,在脑海里想了千百种他的样子,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喜娘引领着喝得晕乎乎地新郎官进了洞房,嘴里说着吉利话。
静淑掩在宽大袍袖里双手紧紧绞在了一起,心跳如鼓。
喜娘在一旁笑着说道:“新郎挑红巾,如意又称心。”眼前一片大红里探进了祥云玉如意的一端,然后一片明朗。
静淑按捺不住怦怦的心跳,马上就要见到人了,却不敢抬眼。男人静静的站着,烛光中高大的身影很有压迫感。
静淑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
娇羞的眸光,凝入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男人英挺的剑眉一挑,一抹惊艳与惊喜转瞬即逝。
她的夫君,不是表哥那样温和白皙的书生,也不是虎背熊腰的武士,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着阳刚之气,英挺的剑眉、深潭般地黑眸,高挺的鼻梁,刚毅的唇角,宽肩窄腰,高大英挺。想象了多少种他的样子,都不及眼前的男人好。
多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圣旨赐婚,无论男人多丑,她都得嫁。可是这男人不丑,甚至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挺拔的一个。
静淑抿抿小嘴儿,低下头微微一笑。
喜娘见了新娘子容貌,也欢喜一笑:“圣上赐婚、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呀,请新夫妇共饮合卺酒。”
喝了合卺酒,结了同心发,小夫妻俩坐在桌边共进晚餐。
“新娘子吃个饺子吧,生不生?”喜娘问道。
“生。”静淑羞得满脸通红,咬了一小口生饺子,想看一眼夫君,眼光流转到半路上,终究觉得不好意思,又转过头去。
喜娘瞧瞧美得像一朵鲜花一般的新娘子,又看看愣着神儿不知在想什么的新郎官,笑嘻嘻地说了几句吉利话,出去领赏了。
周朗静静地瞧着她,心里漾开了层层涟漪,暗骂自己没出息。今日周家都没敢安排闹洞房的人,就是怕他进了洞房借酒撒疯。其实他还真是打定了主意要闹,自从跟长辈摊牌大闹之后,他就被禁足看管起来,这几日被父亲逼着在母亲牌位前发了誓,他才没有大闹婚礼。
在宾客面前走完了过场,没丢周家的脸,也没有对皇上不敬,这就完成了对母亲的承诺,他可没打算真心实意地对这个祖母硬塞给自己的新娘子好,进了洞房,就没必要再装了。
可是这个初次见面的新嫁娘,让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