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家电网划成条管。我们县与兄弟县区不同,有一个大型水电站,要是按上面给的电价向电网卖电,那我们吃得亏就大喽。
还有就是我们的河防太落后了,四年前那场洪水居然水漫全城,现在县里的财政好了点,我想修整下河防工程。本球有能力、有魄力、善于啃硬骨头,我想让他去分管这两块工作。”
调整副手分工是县长的权力,但人事权是书记的禁脔,曾书记不可置否道:“那林业系统怎么办?他忙得过来吗?”
“确实难办,我也正头疼这事,老丁倒是跟我开玩笑,说让我直接分管算了。反正那一摊子已经上了正轨,也不要操太多的心。”
下山抢桃子嘛,可与李家明猜想的一样,曾书记并不在意桃子归谁,只要种出了桃子,就是他这班长的功劳。反而钟县长一谈能力的问题,让他也想起去年在‘山里人家’公司合资的庆祝宴会上,黄专员特意与柳本球单独干的那杯酒。下属有能力是好事,但太有能力也不好,总不能抢了领导的风头吧?老钟这手漂亮,把水电塞给人家,正好李家明那小子的公司要搞小水电,俩人若是继续斗,那天才小子就要巴结大家;不斗,那就当没这事喽。
“老钟,这是政府内部的事务,我不干涉。重点是‘华居木业’是我们县里一手扶持起来的龙头企业,不能随便搞个合资的帽子,损害我们地方的利益!”
“是啊是啊,书记,你是不知道李家明那小子有多难缠。看着斯斯文文有礼貌,其实跟他父亲是一个犟性,我跟老丁好话歹话说尽,他就是不松口,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哼,一个高中学生能让街上的混混头子服服帖帖,哪会是什么易与之辈?曾书记其实并不看好钟县长跟谈得过李家明,只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小子能大方得把利益分给那帮发小、同学,那就是个目光长远的妖孽,凡事都不会过分。也正是这份自信,让曾书记认为李家明能左右他父亲的决定。即使林业系统交给别人来管,本地的龙头企业‘华居木业’也不会象其他私人企业样,与那些干部沆瀣一气,会尽量平衡企业与政府的利益,出不了大乱子。
等钟县长把场面话说完,胸有成竹的曾书记又递了支‘大中华’过去,钟县长也连忙帮他点烟,抽着醇香的‘大中华’道:“书记,其实家明那小子很厚道,虽然开始的话里话外全是推脱,但老丁提到调整分工的事,他马上就音调放低了。”
“结果呢?”
“转产后给半年的免税政绩,支持他们建立独立的销售渠道,半年后全额缴纳税费。还有,他还要求,若是他们的产品出口海外,出口退税不能卡脖子。”
出口退税?曾书记心里一振,香烟含在嘴里没吸。
钟县长见书记不再风淡云轻,立即将最后的筹码扔在赌桌上,能不能将林业系统的人事问题抓过来,就看这一把了。
“呵呵,那小子胆子大得很,他说竹地板的成本太高,我们国内市场根本没有销路,只能暂时出口。他想豪赌一把,把他在农贸公司、家俱厂的利润全部拿出来,用于建立海外销售渠道。失败了,就当这几年白忙活一场!”
建筑模板需求量大,这个没有问题,竹地板在国外会有销路?
“书记,所以他才称之为赌。”
是啊,成功了,华居木业会成为名牌企业,为什么不赌?
本地出现一个名牌企业意味着什么?想政绩想疯了的曾书记,夹烟的手都微微发抖。那小子是妖孽,若是成功了,肯定会向外扩张,那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