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照样笑嘻嘻的李家明,将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五扎没拆封条的百元大钞放桌上,又吓了温平一大跳。
“虎哥,我这人吃亏得吃在明处,从不吃暗亏。那玩意,要是人家跟我好商好量,迟一年进北大也无所谓,但背后阴老子,那就别怪我背后也来阴的!”
这可跟耗子说的不一样,脸上发僵的邓虎群看着桌上的钱,眼睛里射出李家明熟悉的光亮。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脏活有的是人干。
旁边温平眼里的崇拜,也让他很满意,十六七岁的伢子,哪有什么金钱、是非观念,他们要的是热血沸腾、快意恩仇。
这不就结了?借流氓的手,帮自己干活。这个世道是欺软怕硬的,与其让人喜欢却在关键时刻捣鬼,不如让人心存忌惮得不敢动歪心思。这次要不让宋、柳二人害怕,以后这样的破事,还会摊到自家头上来!
“坏我事的人,我现在没法动,跑腿的人,我查出来了!虎哥,这是资料,我要求不高,别人毁我前程,换儿女前程,我得拿回用我的前程换的东西!”
人是会变的,上了社会更会变,当年生死与共的战友,也会变得世故。眼睛放光却盯着温平的邓虎群,接过李家明手里折好的纸条扫了一眼,打不定主意是发这趟财,还是不冒这风险。哪知李家明又从背包里拿出五扎百元大钞,红通通的钞票堆成一堆,在透过窗户散射的阳光下分外夺目。
十万啊!
浑身直打颤的温平抓筷子都抓不稳,看向李家明的目光中全是激动。
吊!老大就是吊,有仇报仇,而且是立即就报!
十万啊!
眼睛盯着温平的邓虎群,虽然很难抵制心中的贪念,但还是将纸条重新折好放在桌上,而不是塞进自己警服口袋,小声道:“家明,这是违法犯罪。”
李家明早已过了那种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年纪,相反他还很理智。若只是为了出口恶气,派人来趟省城,而且一毛钱都不要出。
“没那么严重,祸不及家人,我只想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严重?心起贪念的邓虎群,想了一阵才想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确实简单,有嫌疑不代表有罪,拘留不代表逮捕,最多是个误会而已。
“家明?”
笑眯眯的李家明,顺着他的眼光看了眼正发抖的温平,不在乎道:“没事,他是我兄弟,没见过什么世面,特意带来让我自己莫做过头事。”
顿了一下,李家明又给这个心存顾虑的警官一个定心丸,傲然道:“虎哥,在我地盘上,除了当大领导的人,谁敢跟我呲牙?”
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狠辣得很,手下还有帮赌勇斗狠的混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师子弟,敢多一句嘴?何况有一年的时间,即使那小子没劣迹,都能让人设个局,把那小子牵扯进去。
想到这里,谨慎的邓虎群放心了,将纸条放进了警服口袋,却拿过李家明扔在桌上的背包,将那一堆让人心跳眼热的钞票全部扫进去,心里有些不舍地将背包递了回去。
小心撑得万年船,只要帮这小子办了事,钱还能飞了不成?
这是个谨慎的人,也是个值得投资的人,若有机会,可以将他拱上去。明白对方意思的李家明,接过背包随手扔在座椅下,再次强调道:“虎哥,祸不及家人,我只想收回人家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明白”
明白?明白个鬼!
还真以为老子花十万整人?
嘿嘿直乐的李家明从沙滩短裤兜里拿出个厚信封,拍在这位不白不黑的灰警面前,歉意道:“虎哥,乔迁之喜正好准备考试,可别怪兄弟事后补礼哦!”
妈的,这应该是五千吧?跟耗子一个数,还真把老子兄弟啊!
“不谢了啊,正好省得你嫂子骂我没本事!”
“谢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