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多劳是真理,也被远在深城的李传林和在本地的李传猛他们,运用得炉火纯青。又到了傍晚,跟人唇枪舌剑了一天的李传健、李家明两伯侄,踏着随处可见的鞭炮屑,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原以为今年父亲不能回家过年,没想到连自己都被卷进来了。
跟在后面进屋的王主任,将今天的谈判记录放在茶几上,恭敬道:“李老板、家明,记录放这,我明日再过来。”
虽然累,可李家明两人还是起了下身,将王助理送到门口,正在厨房做饭的大姐听到响动,连忙出来留客吃饭。
“不了不了,屋里还等着我吃饭呢。”
今天都二十七了,哪家不要吃年饭,好客的大姐连忙道:“那我就不留了,等我三叔回来,再请你吃饭。大过年的,还要辛苦你,真不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也累了一天的王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想告辞,可李家明却强行留客。
“王叔叔,您再等一会,我问您点事。”
“家明,好吧。”
李家明也不等人家同意,抬腿就进了自己书房,他父亲的厂办主任也只好跟着。端别人的碗,就服别人管,何况小老板给自己包了一千六的大红包,在厂里那是独一份。
系着围裙的大姐连忙送了两杯茶进去,出来时还将房门关上,关切道:“大伯,顺利吗?”
谈判这种事,身体不累可脑子累,正揉着太阳穴的大伯苦笑道:“呵呵,跟柳老师那样的人打交道,你讲会顺利不?”
留在这侍候老大的毛伢,连忙端了杯热茶过来,不满道:“我真想不通,又不是他自己的事,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你懂什么?要是他不这样认真,能当局长吗?林业局的局长,你以为是档案局啊?”
心情不好的李传健难得训了他几句,见没看到毛砣,毛伢连忙解释道:“毛砣跟大狗伢去了送货,说今日夜边回来。”
聪明人都心思重,发作了毛伢两句的李传健喝着茶,狐疑地看了几眼书房门,猜不透侄子的心思。
其实也没什么,李家明觉得这个王主任、王贤成是个人才,头脑灵活、处事得体,能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可这几天的谈判,他居然一言不发,只闷着头做记录,这太不合情理。
“王叔,我问您个问题,您若是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问过。”
敬语都用上了,坐在书桌对面的王贤成可不敢托大,这少老板莫看才初三,可比老板还精明,不愧是天才。
“你讲,只要我晓得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愧是林校毕业的,李家明笑了笑,不急不缓道:“王叔,按您的学历,应该能坐机关,怎么就到纤维板厂去了?就算是后来改制,您也应该是事业编干部,怎么又会下岗呢?”
“哦,这事啊?”
精干的王贤成叹了口气,说起他的糊涂事来。
还真是个糊涂事,刚毕业的时候,赶上县里办纤维板厂,他一时热血沸腾,跑去厂里当技术员,后来又当厂办主任。按说领导也够器重了吧,可他看到领导们一些违纪行为,脑子一发热就嘴巴乱讲,结果又成了技术员。等下改制时,局里胡乱把他塞进林业公司,一个月拿着一百五的基本工资。
“讲起来,我还得感谢柳局长。要不是他让我停薪留职,又推荐我去家俱厂,我现在还拿着一百五十块钱的基本工资,连老婆崽女都养不活。家明,我们是有家室的人,已经冒不起大风险了。”
那就难怪了,一边是恩人,一边是现在的老板,也够难为他了。父亲也够粗心的,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要不是自己谨慎惯了,这个王贤成也是个谨慎人,还指不定会多被动。
“王叔叔,谢谢您的坦承,时间不早了,我不留您吃饭了。”
“没事”
送走了王贤成,李家明跟大伯说了一声,虽然信任别人够聪明,但小心总不会错的。
一会饭菜好了,李家明也讲起毛伢他们的事,这几天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处理。
“毛伢,看这样子,估计要等到除夕,才能谈得完。我们的事要先拖一拖,等过完年,我们再结账?”
“没事,我又不急。”
真没事?这小子就是想沾点光,才守在这的,好笑的李家明打趣道:“毛伢,这次我们厂里账上没钱了,要不你那些钱,先借我周转一下?”
这次贩笋,毛伢能分到十多二十万。钱是很多,但他还真不在乎先给老大周转。
“你讲了算,我拿着钱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先给表叔做正事。家明,柳老师这么认真,还会升官吧?”
提到升官,李家明倒想起今天来找柳老师签字的年轻人,扒了口饭又回想了下,突然心里一喜。等吃完了饭,大伯去了对面房间里休息,李家明拉着大姐、毛伢商量。
“毛伢,你上次跟我讲的那些生意,我估计一半钱都不要。现在有个路子,跟贩笋差不多,不过更累人,有兴趣不?”
刚陪大伯喝了三四两酒的毛伢大喜,家明的脑袋是什么脑袋?有好处,还不赶紧答应?
“你是老大,你讲了算!”
“嗯”
李家明想事情的速度快,刚才吃饭时就理出了个大概。这事还跟贩笋一样,本地要有人收购、加工,要有人运输,那边还得有人联系销路,现成的班子移过去就是。
“大姐,你们在那边买香菇,一斤几多钱?”
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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