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迢迢,鸡鸣狗吠,几幢白墙青瓦的泥巴屋散落在大山之脚,门前是青翠稻田,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
山里人重礼数,即使柳老师、钟老师没在家,李家明依然提了一袋水果和两袋奶粉给柳老师的姆妈,喝了杯凉茶才在主人的热情挽留中告辞,载上准备去自己家玩的柳莎莎去罗坊看张老师。
罗坊村还是老样子,两条大河交汇浩浩荡荡,河两岸是稻田、菜园,李家明拎着一袋水果两条‘白沙烟’先到张老师那报个到,又拎着一袋吃食去给阿姨送东西。
胖了一点但黑得吓人的张仁和接过礼物,给李家明倒了杯凉开水,婉拒道:“家明哥哥,你带棋棋去,我不去了,我还要种菜、砍柴”。
“嗯”,李家明端着凉白开,站在干净的堂屋门口,看了眼厨房屋檐下高高的柴垛,满意地微微点头。
“和伢,莫怕苦,只要坚持下去,日子总会好的。你的田不要包出去,等明年栽禾的时候,我带人来帮两日。对了,禾苗、化肥的事,你不要管,我喊人送过来。”
“谢谢家明哥哥!”
这小伢子不错,对别人或许狠不了,但对他自己够狠,这样的伢子只要有机会,迟早会出头的,李家明笑了笑,温言道:“没事,苦难对于坚强的人来说,未必不是一笔财富!屋里的事要做,读书也不能放松,晓得不?”
黑的只剩下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张仁和,连忙答应道:“晓得,谢谢家明哥哥!”
“嗯,我去张老师那了,奶粉要看着婆婆喝,晓得不?”
“晓得”
李家明放下手里干干净净却缺了个小口子的茶杯,顺着屋檐下的荫凉去了张老师家,陪老师聊天扯淡,一直到太阳偏西了才告辞。
回到家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小妹、金妹扑上来,将她们最爱的莎莎姐拉走了,剩下张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晒谷坪里。李家明没兴趣开导这只小刺猬,强者自救,圣人才渡人,自己又不是圣人。可跑到半路上的小妹想起了张棋,又折返回来拉着她想跑。
“棋棋姐姐,我们去滑冰,可好玩了!”
“我不去”
要说张棋还真是只刺猬,硬梆梆的口气能打狗,幸好她姑姑能治她,抱着小李婉站在堂屋里瞪了她一眼,这小姑娘才老老实实地跟着小妹去玩。
手里抱着小李婉的张象枫跟李家明问了几句她姆妈的情况,目送着他施施然上楼看书,这伢子是个冷漠的人。帮和伢,那是觉得和伢坚强才顺手帮一把;可棋妹象只刺猬,他就毫不犹豫地听之任之,哪怕自己是他后妈,棋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表姐。
这种看法,还真错了,李家明不是不帮人,而是看那人值不值得帮。比如乡粮站的肖站长,就在李家明的帮助下,顺利进入了组织部考察名单,要是没有意外情况,一顶副科级帽子就稳稳当当地戴到了他的脑壳上。
喜讯传来,肖站长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死党高斌自然也来道贺,顺便喝几盅喜酒。
“宗生,还是你有本事,张建军上蹿下跳,也没搞到个帽子戴,你不声不气倒搞了个纪检组长当。”
朋友也分亲疏远近,这两位是真朋友,自然跟张建军那样的酒肉朋友不同,说的都是实话。
“莫讲起了,要说讲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呢。”
“我?”
肥得象头猪的肖站长举杯与老友碰了下,‘兹溜’一声闷掉,小声耳语了几句,让喝得红光满面的高斌更是高兴。
“不错,那伢子是个角色!哎,宗生,那伢子精着呢,心里有本账的。记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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