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说邵子期连声呼唤沈辛夷不醒,着急之下倒是失了分寸。她暗自攥紧了双拳,便想寻人过来帮忙。
正当此时,沈辛夷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紧接着便猛烈的咳嗽起来。一番折腾之下,倒是幽幽醒转过来。她抬手轻轻扯住子期的衣袖,气喘吁吁的说道:“莫……喊了,免得……将那差役引了过来,平……平白多生一番事端。”
子期见沈辛夷转醒,轻手替她顺了顺胸中闷气,不由担忧道:“娘亲觉得身子怎样?怎么好生生地就呕出血来?”
沈辛夷借着子期的力道立起身来,轻声咳喘了两下,方才柔声安慰子期道:“不妨事的,不过……就是胸中……气血不顺。一时咳出血来,反倒……反倒觉得身上爽利了些。你,你莫要声张,娘亲……缓缓便是。”
子期见沈辛夷浑身瘫软,便从墙角扯了一丛枯草过来,细心地与她靠了,方才说道:“我瞧着娘亲这几日咳得越发厉害了,我还是寻那差役问问,看看能否讨些草药过来。娘亲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不……不许去!”沈辛夷粗声干咳了两声,打断了邵子期未尽之言。“那些个东西,又哪里是什么……好人物。闻不到腥味,又哪里肯替别人办事。咱们……通身上下连件值钱的玩意都没有,你,你……要用什么去孝敬他们!”
子期面上一愣,垂首转了话头道:“这天天夜以继日的赶路,那些身子骨强健之人都越发受不住了。娘亲这般模样,又怎能支撑的下去。再者,这天也越发凉了起来,娘亲身上又穿的单薄。若是再落下雨来,可又如何了得。孩儿看着娘亲受苦,已是大大的不孝。若是能想法子讨来些草药,娘亲也能少受点苦楚,孩儿瞧着也能安心。”
沈辛夷见子期这般模样,便知她动了歪念,遂死命攥住子期的手臂,小声呵斥道:“娘亲无事,不许……你动那些旁的念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丝人烟都瞧不见,就算……你能讨了草药来,这无火无灶的,也是白费工夫。”
“就算这般,孩儿怎么也要去试一下。那些差役常年在外奔波,身上必然带着些应急之物!就算没有草药,救命的丸药也必是有的。孩儿过去问问,说不定就得了呢。”子期见沈辛夷不依,急声辩解道。
“不可。”沈辛夷微微立起身子,恨声说道:“那些……差役连勾魂索命的恶鬼都不如,一旦沾染上了……又怎能轻易脱身!他们留着娘亲这条残命,就是为了你求他们之时,他们好随意戏耍与你。子期,你便听娘亲一句,无论何时都要……都要离他们远远的,万不可一人落了单……”
“可是,娘亲的身子又如何受得了!”子期瞧着沈辛夷越发黑沉的面色,越觉不安。她紧紧抿住下唇,执拗说道:“他们求得,也不过就是那丁点子好处罢了。就算与了他们,又能怎样!只要能治好娘亲的病,孩儿却是觉得值得。”
沈辛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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