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人。关于满刺加做为大明藩属的问题,我们是这样理解的:我们想占用它,并且在此居住,只是想同东方人做生意,兼并满刺加后,我们也有义务代替满刺加。向大明皇帝履行臣属的义务,也就是说:桑德将军的政府,将向满刺加王国一样,向大明称臣纳贡,如果杨凌将军同意,我们可以立即派出使团到大明的京师入贡的”。
米盖尔教士连连点头,说道:“是地,是的。对大明来说,没有任何变化,满刺加虽然换了主人,但他仍然是大明的属国,愿意对大明履行臣国的义务。我想大明皇帝陛下对此会感到满意的”。
韩武和郑雋然等人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意外,他们出发前也预估过佛郎机人可能提出的条件,想来不过是武力威慑。同时再给些甜头,保证不侵犯大明疆域,保证不阻挠南洋诸国借路向大明朝贡而已。
不过就是在杨凌的估计中也没有想过西洋人会答应称臣纳贡,毕竟此时的佛郎机是海上霸主,是一群冒险家和投机份子占了上风地国家统治,他们不会因为区区几艘船的被毁就示弱投降的。
这件事大出他们预料,而且一个政权颠覆了另一个政权,并且向大明表示恭顺。做为布政使参议郑雋然,他是感觉满意的。既不用动刀兵,又能保证大明中央上国的地位,那么小小满刺加内部地更迭变动,就没必要去管了。
其实东瀛和安南在内部政权变动后,新的执政者向大明称臣,一般来说大明皇帝也是会接纳的,这是有先例的事。所以他一听神色大为和缓。已经开始微微地点头了。
桑德见状也有些得意,东方人就在乎这些虚名。把他捧到神地位置上去又如何?只要实际的利益和权力在自已手中。何况,当我们在这里站稳了脚,势力逐渐强大起来,我们的海军可以源源不断地到东方来的时候,随时可以撕毁这一纸契书。
韩武和彭小恙、郑雋然、海道使唐行云几人低语起来,郑雋然道:“韩将军,以我看,这个条件是值的商榷的,你看是否向总督大人回覆一下,请大人再作定夺?”
韩武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唐行云和彭小恙,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唐行云捻着胡须,看看对面的四人,然后低声道:“这个……..这个……..,我们都知道,佛郎机地海盗是很厉害的,满刺加的佛郎机人不是海盗,而是佛郎机国的正式军队,他们的战力一定更强,我想如果能和平解决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那里的统治者不论是叫满刺加苏丹还是佛郎机国王,只要都是大明臣属,又有什么区别呢?”
韩武皱了皱眉,不过因为郑雋然和唐行云的官职都不在他之下,他也不好当面驳逆。杨凌的真正意图他是知道地,杨凌在乎地同样不是满刺加在形式上属于谁,而是这条海上交通要道一旦受制于人,对大明的影响。
很明显,佛郎机人野心勃勃,如果正式承认他们地存在,大明的水师就只能在内海转圈儿,外面将整个成为佛郎机水师的地盘。
彭小恙低声道:“我说各位,你们瞧瞧,这几个番鬼鬼头鬼脑的,哪个象是好东西?他们说的话能信么?地盘、地盘啊,想当初我老爸称雄普陀山的时候,谁要来降,那就得领人、领船投靠过来。光是斩鸡头、喝血酒,竖起我彭家的大旗来就算我彭家的人啦?丫丫呸的,当老子是白痴啊?”
韩武瞪了他一眼,嗔道:“又说黑话,你现在可是朝廷的武将!不要说了,本官自有主意”。
他想了一想,对桑德等人笑道:“很好,我也愿意相信诸位的诚意,不愿意和你们兵戎相见,可是兹事体大,本官是作不了主的。总督大人现在鼓浪屿相候,可否请贵使回禀艾泽格将军和拉马里奥主教阁下,就详细情形请他们出面与我们大人详谈?”
桑德和米盖尔等人低语了几句,米盖尔犹豫道:“并非我们信不过将军阁下,可是艾泽格将军是满刺加驻军的司令官,拉马里奥主教是国王陛下的特使,你们……..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
韩武坦然道:“我们四人,可以留在贵使船上做人质。在我们这里有句古话,叫做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我们还未曾兵戈相见呢”。
“不过”,他目光扫了一眼猪爪英俊,淡淡地道:“他们的人就不要去自讨没趣了,我们知道他们正在为你们效命,但是他们没有资格谈判!”
两艘木帆船后五海里,各自聚集着大批的战舰以防万一。桑德等人立即派另一艘船到后面请示艾泽格指挥官和拉马里奥大主教,艾泽格虽然多次做出过诱骇土人酋长谈判,却把对方扣作人质的事,但他倒相信明军不会这么做,何况明军还留下了四位高级官员作为人质,于是立即欣然应允。
韩武对已方的两艘战交待明白,然后当佛郎机船载着艾泽格等人来到中线时,他们乘坐葡人的战船驶向佛郎机人的舰队,两艘明军帆船则护侍着艾泽格等人驶向明军舰队。
鼓浪屿位于厦门岛的西南面,元朝时叫园沙州,本朝时改称为鼓浪屿。椭圆形的小岛并不大,不过岛上岗峦起伏,景色宜人。最高峰龙头山与厦门的虎头山隔岸对峙,有一龙一虎守厦门的之说。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潮湿,各种海鸟都出现在沙滩上空,翻飞欢鸣着。杨凌立身在小岛西南隅的海边沙滩上,海风吹拂着他的斗蓬,飘扬如旗。他的身旁不远处有两块相叠的岩石,长年累月受海水侵蚀,中间形成了一个竖洞,每逢涨潮时,波涛撞击岩石,发出如鼓的浪声,被渔人称为“鼓浪石”,鼓浪屿由园沙洲改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雨后的天空有一道绚丽的彩霞,如同搭在碧水蓝天间的一道彩桥,此时几艘战船就从渐渐淡化在海面上的彩虹那一端渐渐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