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婆婆的点穴术,除了婆婆本人之外,无人能解。
“礼成,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
听见这四个字,小空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阿兰啊?
很多事情,小空还来不及想,她跟阿兰两个人,就被很多人簇拥着,推进了历代阁主所居住的,空虚阁最高处的那间石屋。
因为小空年纪小,也不愿意住的太高,所以她接任阁主以来,从来没在这里住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亲了,成亲了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
在推进门的最后一瞬间,小空就觉得,有人在她的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酥麻感,从背心的位置,传到了四肢。
婆婆应该是给她解穴了,只是刚刚解开穴道,她的活动还不能自如。
就在她想抬起手,去把头上那该死的盖头扯掉的时候,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什么都没说,阿兰牵着小空,就走向了他们的那张白玉的喜床。
让小空坐在床上,阿兰就桌上取过来一个金制的秤杆。
虽说,这里已经是中州的边境了,可是这里婚礼的习俗和中州内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新娘子的盖头,只能由新郎来挑起。
重新获得自由的小空,心里想的就只有逃走,但是逃走不是更加尴尬么?
都说了那些话了,就过了一晚上,俩人就已经成亲了。
她还不知道,阿兰是不是真的乐意娶她。
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捋不清楚,也就是这么一失神的功夫,她头上盖头已经被揭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小空不自觉的就抬起了眼睛。
四目再次相接,小空紧张,羞涩,又忐忑的眼神,毫无保留的落在了阿兰清澈的眸子里。
阿兰也坐在了小空的身边,什么都不说,不做,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娘子。
过了好长时间,阿兰才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条系着一颗狼牙的项链。
“我六岁那年,阿爸带着我去狩猎,因为贪玩,我跟阿爸在一片林子里走散了,后来,年幼的我被一只白色的大狼盯上了。那时,我的手边只有一把匕首而已。足足跟这只狼斗了一天一夜,它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当我阿爸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分辨不出来,我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狼的。
后来,阿爸把那只狼的一颗獠牙,掰了下,阿妈给我做成了这条项链。
阿爸说,在我们的族里,这就是勇士的象征,这颗牙,也会成为我的护身符,给我力量和勇气。”
把这些话说完,阿兰就把这条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的项链,戴在了小空的脖子上。
“以后,就让它守护着你。”
阿兰其实想说的很多,但是,那些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听从了自己内心的感觉,他不想像那只白雀鹰一样,终日活在自责当中。
就算是真的被小空嫌弃也好,他也不在乎,当他决定了要跟小空成亲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放开小空的手。
生也好,死也好,他都要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