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周身都仿佛是清冷的,厉北聿的薄唇紧抿着,眼中淡淡的凝望着朝阳初始的位置。
沥青色的柏油路,被红色的朝阳渡上一层光。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
他的眼中夺上一丝蒙雾,既然开始了,那就这样吧歧。
从机场出来,裴岩开车载着他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厉北聿就一直这么站着。
暮秋的天气不再像夏天那样热烈,就连穿着薄衫和大衣的裴岩也觉得瑟瑟清冷。
手机叮铃一声,裴岩低头,点开,看完之后,对着前面的男人说道。
“厉总,vr朴代表说他十分钟后到。骜”
男人岿然不动的身子终于动了动,他转眸,转过身来,清冷的神色,眉色浓正。
“在这里建一所游乐场吧。”
裴岩抬头,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男人听进去了没有。
“好,那等会会议之前,我会跟朴代表谈一下。”
“她该有多喜欢孩子。”连父亲那样牵强的强制安排都会同意。
“厉总……”
“走吧,去开会的地方。”
他转身,敛下眸子,然后大步廓然。
裴岩静静的拿着本跟在后面,他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总裁都听进去了。
朝阳缓缓地升起,男人颀长的影子映在地上,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一步一步的跟着。
开会的场所安排在一家茶店,这还是临时开的,几乎不招待客人,在西方的文化中,一般很少有茶道,古色古香的装饰,复古的设计,还有好看的褐色木沙发。
厉北聿到的时候,朴代表还没有到。
服务员上来,他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上面的茶品。
上面当属最珍贵的便是大红袍,现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拍卖价都很高,产量也少,所以这茶店能有这种名品,也算的上厉北聿的一大功劳。
这东西他费尽力气,也不过得到十斤。
点单之后,他双手放于脑后,倚在沙发上,阳光顺着窗户斜照进茶屋里,温暖宜人,照的男人半面脸色都是红扑扑的,甚是好看。
许久,朴代表带着一个秘书也到了。
厉北聿起身,两人握手,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而此时,阵阵的茶香。
上来的杯子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朴代表也是识货的一个人,自然知道这东西有多么的珍贵,他拿起,轻抿一口,止不住的赞叹。
“这茶真好。”
厉北聿轻笑,伸手执起放于他面前的那一杯,中国瓷的小杯子,十分的精致,茶叶泡出来的颜色是透亮的酒红色,看得人心生愉悦。
他的手指摩挲在杯沿,然后眸子看着,倒是没喝。
“是好茶。”他放下杯子,然后看着对面的朴代表。
“我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裴助理发来的新条件,在这里建游乐场倒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计划,但是之前我们商谈的东西恐怕要推翻重新开始了。”
虽然朴代表不知道为什么厉北聿临时起意要增加项目。
不过两人的关系就像雇主和佣人,既然他都开口了,那么他就负责项目好了。
“这游乐场建成之后对外不开放,这座城将会成为一座空城。”
“这不好吧,当初谈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是要促进当地的旅游业,这恐怕不行。”
一座空城?
若有心,哪来的空城……
“我给你比当初高五倍的价格,彻底垄断这个地方,我们重新拟一份合约,从此c城只归权谊管。”
五倍,确实是一个高的不能再高的价格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价,但是这样,权谊只赔不赚。
这个男人,恐怕是疯了。
裴岩隐隐的握紧手指,在一边隐忍着。
有盈利,谁会不做这个生意,朴代表自然是欣然签下,把茶喝光后才离开。
而厉北聿坐在那里,手里是那份刚签好的协议。
他笑了笑。
而后起身,杯中的茶已凉,却还是晶莹剔透的酒红亮色。
他伸手拿起杯子,缓慢的喝下。
这茶刚沏出来时,浓香四溢,凉了,却有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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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药物检查所。
沈络站在检查室的门外,手里紧紧的捏着包,就在一个小时前,这里的检查员通知她来这里拿检查结果。
她昨天晚上才从寺里回来,家里一片空静,没有他。
而她的手机里,再也没亮起过与他有关的消息。
终于,她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手指紧紧的搅着,过分的不安。
这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判决。
“沈小姐是吧。”
那检查员抬头,看了沈络一眼。
她点了点头。
“对,我是。”
“这是检查结果。”检查员把一张纸质的单子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大多都是专业术语,她看不懂。
“请问一下,这药到底是治疗什么的?”她不关心成分,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治什么病的药。
那医生眼神有些怪异,然后摇了摇头。
沈络的心里募的发凉,该不会是……
“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么想的,普通消炎药片为什么要拿到这里来检查,这药学名叫复方磺胺甲恶唑片,是治疗呼吸道感染的。”
沈络的神情蓦然愣住。
“消炎药片?呼吸道感染……”声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心中竟然凝聚起丝丝的欣喜之意,她不知道那一抹庆幸是怎么来的,不是别的病,只是很好治的呼吸道感染……
“对的。”那医生点了点头,依旧是一脸的怪异之色,这人真是奇怪,还是头一次看到来鉴定这种药的成分的。
走出药检所,她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心情,亦悲亦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车子轰然的一下子开了出去,仿佛积压许久的阴霾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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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裴岩把车从停车场的位置上开了过来。
“厉总,回家吗?”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公司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而且也没什么积压的业务。
“去公司。”
厉北聿坐上车,脑袋倚在椅背上,伸手紧紧的攥住皮质的座垫。
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的正常。
裴岩点了点头,然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男人,随即发动引擎。
二十分钟后,权谊楼下,后座上的男人紧闭着眼睛。
待车子彻底的停下,他清眸倏地张开。
然后眸子看向裴岩,说道:“你先回去吧。”
“厉总,你没事吧。”裴岩总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他摇头,然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大步的走进公司,裴岩蹙了蹙眉,然后离开了。
等到车子一驶离,他猛然的捂住脑袋,无数根针扎的感觉,毫无间歇,那样执拗的疼痛感,让他清晰地神经逐渐瓦解,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他伸手,扶住旋转门的玻璃,跟着方向慢慢的向前走。
之所以让裴岩离开,是因为如果他见了这种状况,一定会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给弄到医院去。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岔子,唯一逼走她的机会,他不能放手。
一楼的值班室没人,他咬着牙,踉跄的走向电梯,伸手按了上的按钮。
而值班室的值班经理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得见电梯合上的那个场景,他摇了摇头,开了值班室的门,然后坐了进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又要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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