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完,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马车走去,身后的影卫和侍卫全都跟了上来,没有回头,我也知道水明姬离开了,带着一丝冷笑。
等我上了马车,凌四的脸色还是煞白的:“太后,刚刚——”
“接下来的路,还会很难走。”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要加倍小心。”
“是!”
接下来的路,的确更难走了,但并不是因为白虎国派来的杀手,也不是南宫世家发现后派出的阻拦的人马,而是,离开那个地方不久,我的肚子突然开始痛了起来。
痛得并不厉害,但一路上就没有停过,似乎是在河边的时候受了惊吓,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不安分了。
算来这个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肚子也大得衣服都遮掩不了,我这一痛,周围的人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一个孕妇,全都束手无策了。
他们只能拼命的策马往前,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洮州。
白虎与轩辕交界的边城。
这个时候大街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行人,两旁的商铺也紧闭着门,马车停在了一处医馆前,我听见他们几个人砰砰砰的拍着门,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懒洋洋又带着不耐的口气:“干什么你们?”
肚子又是一阵绞痛,我眼前一白,等再清醒的时候,已经被凌一抱着走进了医馆,轻轻的放到床铺上,他低头看着我,满头大汗的:“太——”
话没说完,他自己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我已经痛得嘴唇都在颤抖了,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了三个字:“楚夫人。”
他立刻会意,回头对匆忙赶来的大夫道:“大夫,我家老爷姓楚,是白虎国的大商人,近日夫人身体不适,才在贵地歇脚,请大夫尽力诊治,我家老爷一定不会亏待你。”
“哦,原来是楚夫人。”
那大夫一见我进来的阵仗,也看出了我非富即贵的身份,急忙上前来与我号脉。
号了一刻,我发现那大夫的脸上也慢慢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又起身细细的看了我的面色,看他有些犹豫的样子,我问道:“大夫,如何?”
“这——”他为难的道:“夫人,您也太不小心了,怀了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还如此舟车劳顿,又受风寒,又受惊吓,孩子怎么经得住?”
我一听,心立刻沉了下去。
凌四急忙道:“大夫,孩子是不是——”
“孩子,还在。”
周围的人立刻松了口气。
“但,如今这个状况,只怕难说,若不是你之前保养得宜,这个孩子早就小产了,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
“要保这个胎,难!”
一听他说难,我立刻紧张了起来,旁边的那些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朝他请求,那大夫满头大汗,说道:“夫人,不是在下不给你治,只是您这样的状况,在下真的不敢下手啊!”
不敢下手?!让大夫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我的孩子真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比肚子还痛,这个孩子,从他的存在就背负着我的痛与恨,可他生存得那么小心翼翼,跟着我东奔西走,现在,他是不是终于知道,他的母亲不能保护他,所以宁肯选择离开?
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睛。
那老大夫看着我的样子,也有些为难,想了想,道:“要不,你们先等一下,待老夫去找城里的几位同仁都过来看看,看谁有办法帮助夫人保住这一胎。”
我一听,急忙向他道谢,侍卫们也振作精神,跟着他出了门,不过一刻,就有两三位大夫来了这医馆为我号脉看诊,而我也一脸希望的看着他们。
可是,每个为我号过脉的人,全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难道……难道真的不行?
就在我的心里一片黑暗,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其中一个大夫试探着道:“咱们不行,再换一个可行?”
“再换一个?谁啊?”
“咱们洮州城里,谁的医术最高明,大家虽然明着不说,心里不是都清楚么?”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不说话了。
听着他们好像再说什么暗语,又讳莫如深的样子,旁边的凌四有些急了,忙说道:“几位大夫,如果你们知道谁能治好我家夫人,就请指条明路,我们绝不会薄待了各位的。”
他们又面面相觑,沉默了一刻,这时,才有一个人说道:“不是我们不说,只怕说了,你们也请不来。”
“哦?”凌十一道:“为什么?”
“这个人,是个女子。女子行医,原本就少之又少,而且她的脾性还很古怪,看不上眼的人就算诊金出到天价,她也不肯给人看诊。”
凌一他们对视了一眼,并不说话,显然,他们已经打算如果那个人不看诊,想尽办法都要逼着她来。
“而现在,她被洮州城最富有的人家请了去,只给她的主人一人看诊,别人根本没办法与她碰面了。”
原来是这样……
凌四微微蹙眉没说什么,旁边的凌十一眼珠一转,问道:“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
“姓梁,名澄心。”
梁澄心?倒是一个简单,又有趣的名字。
我看见凌四和凌十一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眼神中约定了什么,两个人立刻就要转身走,我想了想,招呼道:“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他们停下了脚步看向我,而我看向了那几位大夫:“请问,你们刚刚说洮州城内最富有的人家请了她去,那么最富有的那家人,是谁?”
他们的脸色又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其实这个人,并不是本地人,前些日子才来到咱们洮州城。这个人不仅有钱,还有怪癖,一来就买下了这里最大的宅院,护卫和丫鬟也很多,就跟天家一样气派,可是他从来不出门,好像不希望任何人见到他。”
“哦?”
“而且,他似乎身上不好,所以才会包下梁澄心,让她只给他一个人看诊。”
我微微蹙眉,这样的人,倒真是古怪。
“他叫什么名字?”